“是的!奴婢被這狗賊變著花樣欺辱了幾年,恨不得食其肉。本以為今生報仇無望,沒想到……奴婢該死。”鄒義低著頭說道。
“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接下來的事情自有本皇子料理。”朱常洛拍了一下跪在地上的鄒義的肩膀:“不過,希望你能記住,有什麼事情要先告訴本皇子,我不喜歡被動,也不希望類似的事情再發生一次!”說完,視線瞟了瞟早已滿身是血還在被不停毆打的章一飛。
“多謝殿下!”鄒義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一凜,知道自己擅自行動的事情大皇子已經不追究了,但再有下次,恐怕後果就難料了。
“殿下,這章一飛除了是鄭貴妃的心腹外,還是東廠督主張鯨的乾兒子。”鄒義忽然想到朱常洛在宮中不常走動,景陽宮訊息又閉塞,而張永年當時並沒有說出章一飛的另一個身份便被打斷,也許大皇子還不知道這個,所以趕緊提醒道。
什麼!朱常洛心臟不爭氣的狂跳了一下,這該死的鄒義,幹嗎不早說?早知如此,自己也許會慎重的考慮打死章一飛的決定了!這不是給自己徒增強敵嗎?
本來與鄭貴妃之間有不可調和的矛盾,除非自己宣告放棄皇位,否則永遠不可能有修好的一天,所以得罪便得罪了。但是張鯨不同,他不但是朱翊鈞的心腹太監,還是司禮監秉筆太監、提督東廠太監,可謂是位高權重,閣老尚書們都要賣他面子的人。
這下好了,幹掉了他的乾兒子,豈不等於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今後恐怕是麻煩不斷啊!
朱常洛此時才明白,東廠的那群番子為何遲遲不敢對章一飛動手了。原來人家的乾爹是東廠的老大啊,這他孃的要不是被逼的實在走投無路,誰願意這麼幹?
閉上眼睛深呼吸片刻,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朱常洛緩緩睜開了眼睛,事已至此,多想無益,得罪了那大太監又能怎麼樣?他乾兒子是鄭貴妃的心腹,那他十有**也是向著鄭貴妃的,註定了不能成為盟友或者手下,得罪便得罪吧!
圍毆章一飛的眾人好容易提起的血性勁一過,便一個個慢慢停了下來,坐在地上不住的喘氣,除勞鷹外大都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勞鷹沒有隨眾人那樣坐下,而是走到被打的已經有些變形的章一飛身邊,蹲下來檢視了一陣,然後走到朱常洛面前,低聲說道:“殿下,已經死透了,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全身骨骼多處盡斷,肋骨斷了九根,有幾根插進了內臟,頭骨也破裂了。”
朱常洛微微點了點頭,大聲說道:“眾位救本皇子有功,本皇子會如實稟報父皇,給你們請功的!”他知道現在應該先說什麼。
果然,剛才還都陷入迷茫的眾人聽了朱常洛的話,一個個眼中有了精神,他們看到了希望。
見到眾人都打起了精神,朱常洛這才進入正題:“今天本皇子的近侍高勝懷到混堂司來,張永年被章一飛挑唆和脅迫之下打了他,目的就是為了吸引本皇子過來。本皇子帶著鄒義和高勝懷過來時,東華門守衛百戶勞鷹和大牛、王剛擔心本皇子安全,全都跟了過來。”
停頓了片刻,看眾人都在認真聽,朱常洛便接著說道:“在本皇子到了混堂司後,章一飛帶著東廠的眾位也過來了,他對眾位說本皇子乃是假冒的,要眾位殺了本皇子立功。眾位發現了疑點,認為本皇子並非假冒,便堅決不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誰知章一飛非說本皇子是假的,還發瘋般衝過來意圖行刺本皇子,眾位為了救本皇子當場打死了暴徒章一飛。”
“沒錯,這章一飛故意挑撥雜家和高小公公的關係,並脅迫雜家打了高小公公,雜家慚愧,居然沒有看出這是章一飛這狗賊的奸計。幸好,在場眾位發現了章一飛這大逆不道之徒的意圖後,與雜家一起合力把這瘋狂的狗賊打死,雜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