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的事情大約不會出現意外。畢竟那是皇家的私務,只要不涉及到冊立皇后,皇上是不用太在意外臣的意見的,大臣們就算是有看法,也只會稍微表示一下而已。至於另立新後之說,應該還不至於,畢竟這是天大的事情,不可能在市井流傳這麼廣而列位大臣還沒有太大反應。”
丁元薦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斟酌著輕聲吟道:“即便不是如市井小民流傳的這樣,不過空尋來風,未必無因。鄭承憲求卹典的事情如今人盡皆知,皇上雖然沒有恩准卹典,但不是也恩賞了……何況,從皇上在早朝上為鄭承憲求卹典的事情上大發雷霆來看,似乎有恩准的意思,那可是隻有皇后才能獲得的恩寵,這樣看來,豈不是說……”
顧允成緊皺著眉頭,丁元薦說的也有道理,如今皇上格外恩寵妃家,連這麼明顯越禮違制的事情都要支援,難道這真是重立新後的前奏?
“長孺,也許真有這種可能啊!不過,這樣一來……”
接著兩人幾乎同時抬起頭來,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壓低聲音說道:“東宮!”說完,兩人都皺著眉頭沉悶起來,默默的想著事情,氣氛似乎變得有些壓抑。
丁元薦脾氣火爆,藏不住事情,是想到就說接著就做的行動派,不像顧允成,屬於那種悶葫蘆,嘴上不說,但卻會不聲不響付之行動的人。
“涇凡兄,假如確實像我們推測的這樣,聖上欲廢長立幼,吾等讀書人決不能坐視不理這等明顯有違祖制的事情。大丈夫行事當尊儒敬祖,無愧於心,等殿試過後,就算捨去功名不要,我也要給陛下上疏力爭,陳情利弊。”丁元薦最先開口說道。
顧允成點了點頭,舉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砸巴了下嘴開口道:“長孺所言甚是,大丈夫理當如此!”
話不多,也不算慷慨激昂,不過顧允成此時心中卻已有了計較,定要給皇上提個醒,在那個合適但不是那麼合時宜的時候!
兩人這頓飯吃的並不太開心,明顯都在想著心事。匆匆吃完後,都沒有久留,便離開了這間“福生酒樓”。此時兩人也都沒了之前的心情,出了酒樓便相互告辭了。
由於顧憲成現於戶部任主事之職,在京中有一處宅院,此次顧允成來京參加會試便是住在大哥家中。辭別了丁元薦,顧允成便返回到大哥顧憲成家裡,他想回家等大哥回來說一下這件事情。
傍晚時分,顧憲成剛一回來,便被顧允成拉到了書房。
“我說二弟,你這樣神神秘秘的,到底有什麼事情?今天你不是出去了嗎?莫非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告訴大哥,讓你嫂嫂幫你張羅,哈哈……”顧憲成比顧允成大四歲,兄弟倆關係比較好,此時看一向穩重的弟弟竟然有些失態,便打趣道。
“呃!大哥說笑了,我是有重要的事情找大哥。”顧允成摸了下鼻子,苦笑著說道。
“哈哈,說吧,什麼事情?除了殿試題目大哥沒辦法之外,其他的,只要大哥能辦到,都答應你。”顧憲成笑著說道。
搖了搖頭,顧允成說道:“不是這種事情,大哥恐怕還不知道吧,現在滿京城都在流傳著一個訊息,也可以說是謠言,在民間流傳的很廣。”
“我當是什麼事情,你都說了是謠言,有什麼大不了的!怎麼?難道跟我們顧家有關?”
“不是!看來大哥是真不知道。大哥,我問你,你對於將來太子的人選有什麼看法?”顧允成問道。
顧憲成呵呵一笑,直截了當的說道:“這算是什麼問題?當今皇后娘娘無子嗣,大皇子是當然的太子人選,這一點恐怕也是大多數朝臣的想法。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祖宗規矩肯定是不能輕易改變。”
顧允成點了點頭:“我與大哥想的一樣,可今天我在酒樓聽到了一個流言,說皇上準備冊封鄭貴妃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