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接過那顆糖,拆了薄薄的糖紙,放進口中。清涼的薄荷味,刺激著麻痺的味蕾,快速衝散了喉中的血腥味,腦袋的脹痛好像也減輕了些,胸口也不疼的像要裂開了,辛圓缺滿意的笑了下,又被顧聿衡給捕捉到了,“看吧,果然小孩子,那麼喜歡吃糖。”
辛圓缺瞪他,再啞啞的飄出一句,“還不知道是誰買的……”
“我買的。”顧聿衡微笑著毫不介意的回答。
“那誰是小孩子?”她仰著下巴冷冷的乜他。
他眼尾斜斜挑起,眸中含著戲弄她成功的志得與揶揄,唇角一彎,“才十四歲的那個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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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米跑完後,痛苦還會持續很長時間——
“阿……嚏!”
這已經不知道是辛圓缺今天的第幾個噴嚏了,用餐巾紙捂著打完後,她又忙抽了一張餐巾紙捂在鼻子上,擤了個鼻涕。
跑完800必會出現重感冒症狀,流鼻涕打噴嚏嗓子痛,辛圓缺趴在桌上,無精打采。
“同桌,你看起來真可憐,我好同情你啊。”顧聿衡轉過臉來,微揚唇角,嘖嘖嘆道。
辛圓缺冷冷盯著他,從考完800開始就接連不斷的瞪他,可雖然他很欠打,她卻莫名的覺得歡喜,彷彿是隻要少了半分自制力,唇角就會不自覺的咧開。
顧聿衡輕笑著揶揄她,“再看?再看喜歡上我怎麼辦?”
辛圓缺怔住,800米後好不容易和緩下來的心跳突地變得極強,一下一下的衝撞著胸腔,鼻尖似乎也感受到她強烈的情緒起伏,開始發癢——
“阿嚏!”她十分適時的迅速轉過頭打了個噴嚏,化解了超出她能力範圍的問題。
顧聿衡眸底滑過絲失望,恨不得拍辛圓缺埋在桌上的小腦袋,早不打噴嚏晚不打噴嚏,偏偏這個時候打,他不期待她的答案,但至少能從她的眼神或表情判斷出一二……結果……
估計是因為顧聿衡的詛咒,辛圓缺立馬又打了個噴嚏,無力的趴在桌上,擤鼻涕已經將鼻子擤的通紅,眼睛霧濛濛的,扁著嘴,看上去分外可憐。
顧聿衡內心某處塌陷,便很大度的想,算了,原諒她了。
可還是不自覺喃喃唸了一句,“笨死了。”
也不知道說的是誰,但在辛圓缺看來分明是說的她,一個冷冽的目光斜斜的乜過來,卻撞進了顧聿衡濃黑如墨的眼睛,輕輕一撞,什麼力道都被那兒給裹了進去,緩緩沉底消失……直到那裡突然漾起濃濃的笑意,腦門上就輕輕捱了一巴掌。
“哎喲。”辛圓缺一聲低呼,捂住腦門,表情先是難以置信,隨後就氣鼓鼓的瞪他。臉上彷彿寫滿了,你個禽獸,居然欺負病人。
在顧聿衡的印象中,辛圓缺從沒有這樣嬌憨的表情。
他就不受控制的多看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後想,自己真不是什麼好人,因為她今天的反常,居然希望她多跑幾次讓她痛不欲生的八百米。
而辛圓缺晚上看著那管後來被她全權奪來的荷氏,將剩下的最後一顆拿了出來,水藍色的糖紙摺好放進了書桌上的一個紙盒裡。
或許是生病,前段時間又一直睡得不好,她沒來得及多想放學一起回來時陳易給她說的話就沉沉睡去。
辛圓缺也許真的不夠善良,後來的一段時間裡,好幾個瞬間,她腦海裡都曾閃電般竄過一個想法,如果他們真的有了什麼,以後被顧聿衡發現她隱瞞的事情,她應該怎麼開脫……
i市今年的冬天來的特別早,11月中旬,一場大雪飄然而至,氣溫陡降。辛圓缺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