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我卻只能說好。不是麼?皇帝對本宮好,本宮只能受著,不能拒絕。皇帝對本宮不好,也都是本宮自己選的,亦要受著,無法抗拒。皇帝不好,本宮知道,本宮不好,想必皇帝也知道。可本宮今天從蘭馨閣來卻不是為了告訴皇帝,本宮過的不好。也不是為了見皇帝,聽著皇帝說皇弟過的不好。”
她想說的,其實只是一句,就此斷了罷。
可是這句話,她卻遲遲說不出口。
赫連政臉上的酒意漸漸瀰漫至胸口,他望著眼前唇角一張一合的女子,卻猛然間張開了雙臂。什麼也不聽,什麼也不看,唇角掛著霸道駭冷的氣息。
如冰冷的雪子落在殷素兒的額上,“朕今日對皇姐說的所有的話,都收回。可接下來,朕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出自朕的真心。殷素兒,你要好好地聽著,不許說沒有聽到,不許說聽不懂什麼意思,因為朕只說一次。”
柔光瀲灩的眸子輕輕地抬起,琥珀色的眸子裡閃爍著的,是無盡的溫存。原來他並不是失去了那天的記憶,原來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什麼蘭心雅,他很清楚明白,卻傻得那麼徹底。
如同被他施了魔法,她只能被他擁抱著,聽著他一字一句的話。
“殷素兒,朕一直追查你的下落,不是因為要追殺你。你一直懷疑朕為什麼相信你不是施毒於朕的人,朕告訴你,因為施毒的人是朕自己。朕想要好好地喜歡你,亦希望你也同朕喜歡你一樣喜歡朕。朕想留你在身邊,傷他人,亦或是傷自己,不惜任何手段,正如同朕以為你死了便讓整個天牢的人給你陪葬那樣。你可以這次再次選擇離開,但是朕只給你這最後一次機會,可如果你還未死,即便是朕追你到天涯海角,朕不會再放開你。”
赫連政輕輕用自己的頭靠著蓮初的肩頭,殷素兒驀地抬眸,不知為什麼。只是那麼一瞬間,幾乎佔據整個意識的驚詫席捲而來。赫連政溫柔的笑容在陽光下格外的耀眼,彷彿自然帶著一種妖嬈的光芒。那席話彷彿他只是說給他自己聽,殷素兒卻聽得清楚。
是,他是說,赫連政為了留下自己,曾對自己施毒;他也只是為了告慰亡靈,才讓整個天牢的獄卒為自己陪葬;可他還留給自己一次機會,讓自己離開他的機會。
可是她卻不敢想象,這樣的赫連政,該是愛自己愛到多深。她不敢想象,假使還有一次機會,自己真的離開他的身邊,他會如何?
他沒有再說下去,她也不敢再問。卻在唇角凝起燦爛若雲霞的笑容,“我答應皇上,除非找到一個極好的,可以永遠的離開皇上的機會。否則在此之前,殷素兒會好好的陪著皇上。”
她所能說的,所能給的也只有這些。
赫連政看著殷素兒,眼中縈繞而起的暖暖的意味漸漸升起。“那現在,朕要去休息一會兒了。”
他的雙臂漸漸地,像是最後一絲的精氣都被消耗殆盡了一般的,從她的腰間離去。她正是要作別,卻聽見身後的疲倦的男音緩緩飄至耳邊。“在朕睡著之前,你不準離去。”
驚詫,低眉,沉默……
“朕從你那蘭馨閣離開了多少時日,就沒有閉上眼睛多少時日。如果你不想朕再糾纏,就好好地呆在這裡。朕會很快睡著的,很快。”
他的聲音又從寢殿之中傳來,帶著層層如薄霧似得壓力中穿過。
殷素兒沒有說什麼,走到了寢殿之中,俯身,張開了肩膀柔若蓮瓣地纏繞住他的臉頰。像攬住一個睏倦的,流連溫暖的孩子一般地攬住他,纖白如霜的手指輕輕地在他的背上拍著。
“睡吧,睡吧,睡吧,睡吧……”
待到懷中的男子在自己的懷裡均勻的呼吸著,意識到他是安穩的睡著,殷素兒才靜靜地離開了錦陽殿。
只是剛踏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