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輕輕地溫柔的音聲。
她笑得嫣然動人,聲音卻顫抖:“可我分明知道,卻還故意藉著這個理由傷了皇上的心。原來這一切,我沾沾自喜地……以為能瞞天過海的,卻全都被他看破。可他還是沒有揭穿自己,沒有指著我的鼻子說,你殷素兒有什麼了不起!”
殷素兒不是傻瓜,她不可能沒有聽說那晚赫連訣來過蘭馨閣的傳言。可是那傳言並不是傳言,她自己知道他確實來過。所以,她很清楚這個訊息赫連政一定比自己更先知道。這樣想來,她或許就明白了那奏摺上寫的是什麼了。
可是赫連政不說,她今天才知道他是為了保護自己,而自己也只能就這麼裝傻,裝作自己還被他保護著而一無所知。
忽然,蕭瑾南問起:“長公主,如果瑾南說你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瑾南甚至不自量力地勸告你讓你不要再喜歡他,一切都到此為止。你會埋怨我麼,會在心底裡嫉恨我麼?”
他的聲音慢慢的沉下去,沉下去……
可是終究變成了令人心疼的聲音,殷素兒一笑而過,道:“不會,我不會埋怨南郡王,亦不會嫉恨南郡王。這點,其實素兒早就知道,可是若是喜歡上一個人,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一生哪怕只離別一次就足夠心痛不已,念念不忘。可他既然出現了,就難以放棄。”
他的面具,一直深藏在殷素兒的心底。雖然從那晚之後他便再也沒有來看過自己,可是自己卻在許多個黑夜裡想起他的臉,她也相信雖然他與自己沒有再見面,他也會這樣想念自己。
蕭瑾南不再說什麼,只苦澀一笑。起身——
“瑾南醉了,還是要早些回南宮閣。若是長公主平日裡無事,多去南宮閣那裡坐坐,和瑾南多說說話也是好的。”
正是開了閣門,春意盎然的宮殿上空便飄起了陣陣的細雨,蕭瑾南推門卻挽起了一個明媚的笑容。以為這老天也是要為了自己哭一回,他轉過身來,對殷素兒說:“長公主勿送。”
在瀰漫著淡淡的薰香的房間裡,一個面容柔美的男子將手掌傾覆在了那張冰冷的面具之上。面色淡然地品著茶,卻聞窗外雨點斜斜的打溼了窗欞。
“下雨了麼……是下了。”赫連訣自問自答,又低頭看向冰冷的面具。
是春雨了,轉眼之間已經是另一個季節。可自己卻好似還沒有從冬日的那晚中甦醒過來,半個多月沒有上朝,只是把自己關在祁陽王府自己的房間裡。
甚至赫連宸來坐坐與自己說話,自己也總像是心不在焉,語氣敷衍。
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自己不是迷失了自己,而是找到了自己。因為學會漸漸地適應愛上一個人的過程,是辛酸和著甜蜜,是漸漸找到未曾發覺的真實的自己。可是……如果要想和她在一起,除非放下所有,除非帶她走,除非這樣,別無他法。
春意迷濛,細雨卻未停歇。
時隔半月之久,他再踏進皇宮,踏進蘭馨閣卻是另一種心情。可是他進門,看到她,一肚子的話卻梗在胸口,任憑他在心底裡咳嗽了無數次卻一句無情,冷血,哪怕是溫存的話都說不出口。
殷素兒推開屋門,卻愣在原地。
她身著一襲粉色長裙站在門內,卻看著他摘下面具,雨水滴落在他俊美的臉頰,渾身溼透。殷素兒結舌許久,才說了一句:“我曾在腦海裡,夢裡想象過無數次與你相見的場景,卻唯獨在我磨滅了所有可能和希望的時候,你就這麼毫無準備地朝我走來,站在我的面前。”
語畢,見他痴傻地站在屋門外,殷素兒嗤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