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透過車窗看見陳舒的身影,季明樂高高懸起的心方才落下。
她快速坐進車裡,車裡只有陳舒一個人,季明樂問道:“你怎麼突然到這裡來?”
“別緊張,我來接你去傅家,”陳舒補充:“有點事。”
季明樂現在對傅家這個地方有種心理上的牴觸,以她的瞭解,找她回去,一定是為了什麼事。
陳舒倒是很隨意,“你又來看沈鈺了?不是說好給他選新墓園的事交給我,你要是經常來,萬一被發現了……”
“我知道,以後我會少來。”
“那就好,”陳舒在想什麼,從後視鏡觀察季明樂,“不過你和傅敬舟又不會再有什麼關係了,被他知道沈鈺的事應該也沒什麼吧,早就過去了。”
提起這個話題,季明樂的反應很嚴肅,“不行。”
雖然是自己的女兒,但陳舒大多數時間都不清楚季明樂在想什麼。
她遲疑地詢問:“為什麼?你該不會還對傅敬舟有想法吧?”
“如果不是因為沈鈺,我不會再回華西。”
季明樂不想再說,無奈地叫停,“我睡會。”
陳舒開車不太穩,季明樂也沒有真的睡著,只是單純想逃避她的一些話題。
今天天氣不錯,隔著很遠,傅家主樓的輪廓也清晰得映出來。這棟樓有所代表,也象徵著一定的名聲和地位,壓迫感在無形之中瀰漫出來。
這裡是傅敬舟一家居住。
“到底是什麼事?”來了傅敬舟的地盤,季明樂有種踩在鋼絲上的感覺。
陳舒只顧拉著她往裡走,“進去就知道了。”
傭人上來迎人,認出季明樂後愣了愣。
陳舒問傭人:“我們沒來晚吧?”
“敬舟先生還沒有回來。”
“那就好,那就好。”
一邊說著,陳舒看到偏廳有人,帶著季明樂過去。
傅嶸和傅妍在。
“你怎麼把她帶來了?”傅妍不悅。
陳舒把季明樂安排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還笑著回:“家宴嘛,之前樂樂不在華西就算了,現在回來了我就把她帶來了。”
傅妍翻白眼,“誰跟你們是一家人?有你一個是我爸爸心善,你還非要把這個拖油瓶帶著。”
“妍妍,注意說話的分寸。”傅嶸開口提醒。
而陳舒生怕把氣氛弄僵了,臉上始終帶著笑,坐過去,嘴上說著沒事。
季明樂看著對面名義上的一家三口,視線不小心和傅嶸對上。
傅嶸對她的態度始終都是平平淡淡,但季明樂瞭解,今天估計是他的示意,否則陳舒怎麼敢擅自做主把她這個“不安分”的拖油瓶帶來。
很快,傅敬舟的父母出現,大概是傅嶸事先提過,所以他們看到季明樂沒太大反應。
和這些人同處一個空間,季明樂能感到一道明顯的界線,她藉著打電話的藉口離開偏廳,不想繼續回到那種氛圍裡去,索性去餐廳看看,找點事做也好過呆坐在那。
手上端著一碗熱湯,季明樂小心翼翼地從廚房退出來,轉身要去餐廳時,被無聲無息出現在身後的人嚇了一跳。
剛出鍋的湯湯水水潑灑在季明樂的手上,碗碎了一地。
“怎麼了這是?”
就近的傭人跑上前來檢視,先是慌張地看了看傅敬舟,發現他身上沒有沾到,才又看向季明樂。
“季小姐,快去廚房用水衝一衝。”
季明樂託著被燙得通紅的手,面上血色盡數褪去,心裡不免升起生氣,看了傅敬舟一眼,咬牙切齒又陰陽怪氣地說:“傅先生現在心裡舒服了吧?”
她不等傅敬舟說話,匆匆進廚房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