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貨鋪的老闆娘這才露出笑臉,說道:“電話省內1塊錢1分鐘,省外2塊錢1分鐘。”
老闆娘說著就接過了錢,見這小姑娘臉生,故意把公用電話的價錢往高了說。
阿檀有些渾渾噩噩地撥打著父親的電話,突然意識到,她失蹤了一年多,此次就算是回去,她跟嚴桓的婚事也不可能成,一個年輕單身女人消失一年多,意味著什麼,她懂,更何況對方要訂婚了,找的還是帝都名媛。
只一年的時間,那一段青梅竹馬的感情就這樣化為了泡沫,阿檀身子抖的厲害,努力地剋制著眼裡的淚花,按著熟悉的電話號碼,結果對方一直顯示是空號,她不死心打了好幾次,又打了家裡的固話,結果發現依舊是空號。
她拿著報紙和找的零錢,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地下室,然後才發現自己沒有鑰匙。
祁牧回來的時候,外面已經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他每天的工作內容不一定,掛靠在一箇中介公司名下,看心情接活兒,賺的是辛苦錢,只要給中介公司一點佣金就好。
唯一的好處就是省事,不用跟人交際,只埋頭幹活就好。
因記掛著阿檀,他下午沒怎麼正緊接活,接了兩單活兒,賺了300塊錢見下起了雨,就往家趕。
到了城中村,脫了雨衣,掛在外面,然後就下了地下室,看見蹲坐在門口,垂頭抱著膝蓋的小姑娘,不知為何鬆了一口氣。她沒走。
男人走過去,開啟了門,阿檀被開門的聲音驚動,抬起眼就看見杵在面前的高大身影,幾乎遮去了所有的天光,猶如巍峨的山巒一般,給人一種視覺和心理上的壓力。
祁牧開了門,進去,放下工具包,見小姑娘在外面待的小臉煞白,好在是夏季,否則非得凍出毛病不可。
“我叫祁牧。”男人低沉地開口。
阿檀站起身來,扶著牆,感覺腿有些麻了,眼睛紅紅的,還有些腫,細著嗓子說道:“沉檀,我爸媽都叫我阿檀。”
這也算是相互認識了。
祁牧從口袋裡掏出今天賺的三百塊錢,全部都塞到了她白嫩的小手上,聲音壓的有些低,有些沉,說道:“這是今天賺的錢。”
阿檀愣了一下,為什麼要把錢全都給她?
見小姑娘呆愣的模樣,男人垂下目光,看著她十根雪白的腳指頭,認真地說道:“我今年三十,還沒娶妻,你要是想回家,這些錢就當做是你的路費,你要是想留下來,這些錢就當做是彩禮的錢。”
阿檀驚得肩膀都抖了一下,彩禮的錢?他想娶她?
她沉默了一下,突然就紅了眼,等他回來的這段時間,她看完了報紙,那份報紙通篇都是稱讚嚴桓的,其中還提到了沉家的事情,原來她被囚禁的這一年多,父親早已心臟病發病逝,沉家家產被瓜分,外界也都認為她是跟人私奔的。
天地之大,她突然就有了無處容身之感,她哭了一下午,然後他就回來了,說要娶她。
他把一天賺的所有錢都交給她了,他將她從那個噩夢一般的地方救了出來。
阿檀揉著哭紅的眼睛,鼓起勇氣看著男人不修邊幅、稍顯冷酷的臉,看著眉骨那道兇狠的疤痕,抖著嗓子問道:“你會打人嗎?”
祁牧愣了一下,然後看著自己的一身肌肉,再看了看她纖細的小身子板,低沉地說道:“我不打女人。”
第1540章 阿檀的結婚條件
阿檀看著男人比她高一個頭,胳膊都有她大腿粗,身子不自覺有些抖,但是又有一絲莫名的安全感。
他很兇,但是他話少,他晚上將床讓給她,他一個人睡地上,他把所有的錢都給了她,他還給她留了早飯,這些普通平常的事情,若是放在過去,可能她眼睛都不會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