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亂跑什麼?”跟著導盲犬來的男人劈頭蓋臉地呵斥道,臉色蒼白,透著一絲的驚懼。
清歡見他這一路又是山路又是溪流,也不知道跌了多少跤,鞋子和褲子上都是泥,英俊的面容上也不知道被什麼刮到了,還有擦傷,還來不及說話,就被男人緊緊地抱住。
“厲沉暮。”她才開口,就被男人粗暴地吻住了。
清歡被他吻得渾身戰慄,跟以往所有的吻不同,她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炙熱的吻。她花了一晚上加上一早上的時間,認清自己的心,感覺重回了十八歲那年一般,心口劇烈地跳動起來。
男人吻的一點也不溫柔,甚至是暴躁地咬著她的唇角,最後聽她嗚咽的聲音,這才一點點地溫柔下來,細緻地吻著她的櫻唇,勾起她的舌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厲沉暮才放過她,只是手依舊緊緊地抱著她的腰,沒鬆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我?”她昨晚到今天早上哭的聲音沙啞,此時一見到他,莫名地委屈,哽咽地斷斷續續地問道。
“嗯。”男人低沉地應了一聲,即使看不見,還是伸手摸到她的小臉,替她擦著眼淚。
從她進屋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是她,她的呼吸,她身上的香氣,她走路的聲音,她的一切在雙眼失明之後,都在腦海裡一點點地顯現了出來。
“那你還整日讓我滾?”清歡擦了淚,火冒三丈,小手揪起他的衣服,只是方才被他吻的太狠,手上一點力度都沒有,就好似故意往他懷裡湊一樣。
男人沉默起來,見她掙扎著要起身,英俊的面容閃過一絲的慌亂,臉色隨即一沉,將她抱得更緊,說道:“你要去哪裡。”
沒有人知道他有多恐慌,恐慌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夢醒後,她還是會選擇離開,只留給他一個冰冷的背影,讓他日夜對著冰冷的猶如墳墓一般的房子。餘生都是煎熬。
他知道她一貫心軟,若是知道自己的病情,一定會選擇留下來委曲求全,他不要她委曲求全,他越來越貪心,他要她的一切,要她心甘情願地留在他身邊。
“我都如你所願滾了,你又找過來做什麼。”她哽咽地說道,嘴角卻勾起開心的弧度,欺負他眼睛看不見。
“不要你滾。”男人有些艱難地開口,低頭蹭著她柔嫩的小臉,低低地說道,“我以為你真的走了。”
這幾日他知道她就睡在那裡,空氣裡帶著她身上的香氣,就算他罵她,讓她滾,她也一聲不吭,用嬌軟的嗓音說著法語,給他做飯,洗衣服,給他讀報紙書籍,只陪著他一個人,這種感覺令他著迷。
第915章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不會再有下次了
清歡見他這一身狼狽的模樣,再聽見他說的話,知道他誤會了,心裡甜如蜜,嘴上卻哼哼道:“我本來是打算走了,天天被罵,我也是要臉面的。”
厲沉暮還是第一次聽見她撒嬌的口吻,一言不發,低頭就去吻她,從她白皙的面容一直吻到櫻桃小嘴,直到導盲犬在兩人身邊打著轉,一路找過來的荊六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尷尬的不知道是走呢,還是走呢?
最後荊六咧開嘴跑了。
清歡摸了摸乖巧的導盲犬,低低地說道:“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用導盲犬。”
這男人的驕傲有時候簡直可笑。
“凡事皆有例外。”男人低沉地說道。
兩人也不急著回去,席地坐在青草坡上享受著難得的靜謐時光。
場面一度有些沉默。清歡不知道如何解釋離開的事情,厲沉暮也不知道如何解釋近期來的失常行為,他們都把對方逼得太狠。
沉默了數秒鐘,男人伸手攬著她的細腰,低沉地問道:“離婚協議,你簽了?”
清歡心裡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