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盤算著離開這裡的種種可能,眼神飄向大門處,思索著他會把監控器裝在哪裡。
“別再想逃跑這種愚蠢的方法。”沐浴過後的邢質庚換上一件寬鬆的深藍色V領T恤,□是同色系的運動棉褲,脖子上掛著一條半溼的毛巾,髮梢正滴著水,周身散發著沐浴露的清爽氣息。很有居家的感覺。
四年的光陰,讓這個男人從囂張的俊朗變成低調的感性,那些極致的美好也統統斂去鋒芒,只剩下歲月沉澱後的光華,依然丰神俊朗,卻更讓人移不開雙目。
此時此刻,我手中拿著開瓶器,卻怎麼也打不開那瓶酒,目光有些呆滯地停留在他外露的鎖骨處,髮梢的水滴沿著他精緻的側臉弧線蜿蜒下淌,直至沒入鎖骨。
時光回到四年前的那一個夏日午後,我羨慕不已的汗滴在他蜜色的胸膛肆意橫行,鑽入讓人想入非非的腹下三寸。
我不太自然地漲紅了臉,垂眸前還順便瞥了一眼他的腹下三寸之地。也不知道這些年他……
我忙把緋色的胡思亂想從腦海中擠了出去,深吸一口氣,露出尚算完美的笑容,“如果有可能,我還是會繼續離開。”
他繞過吧檯走進廚房,一聲不響地接過我手中的紅酒,利索地開啟。“為什麼?”
他取出兩個鬱金香酒杯用手指夾住,一手牽著我走出廚房。“現在該告訴我為什麼了吧?”
我不知不覺地被他安置在沙發上,懷裡被塞了一個柔軟舒適的抱枕,看著他把紅酒倒入醒酒瓶中,濃郁的芬芳撲鼻而來。
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讓人不由自主地跟著他欣然前往。
“我……”四年,讓我從何說起,又該從何說起。
他也抱了一個抱枕,盤腿坐在我身前的地板上,背對著我。“為什麼在婚禮前逃走?為什麼?”
他的發黑如墨,盈潤光澤,在晚霞的映襯下有一種不太真實的夢幻感。彷彿罩了一層緋色的光芒,可望而不可及。
“還是不肯說嗎?被人甩了的我,就沒有知情權嗎?”他的背略有些僵硬。
“被甩的人是我吧?”我眉頭一皺,煩悶地脫口而出,“你既然想讓紀予馨在婚禮上彈琴,就別怪我放你鴿子。我提醒過你,而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你在乎她更多於我。”
四年,我終於可以把積壓在心中的苦悶傾瀉而出。
“你幼不幼稚?就因為這個你要和我離婚?”他凌厲地轉過身,目光盈滿悲傷,眉心糾結成團,“卓然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對,我是長不大,所以你覺得我好騙,是不是?”我的委屈又有誰知道,我就幼稚,我就是長不大,為什麼我要讓一個與我男人隨便擁抱的女人在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候彈琴。“你和紀予馨有過什麼你自己清楚,你們那些破事都處理不乾淨,有什麼權利指責我幼稚?”
“卓然你在說什麼?我和紀予馨怎麼了?”
男人是不是都是這樣,在被拆穿的時候總是不敢面對現實。
我擁緊抱枕把自己縮在沙發的角落,“你們訂過婚,不是嗎?”
“可是我和你結婚了,結婚證都領了。”邢質庚握住我的腳踝往前一拉,“不管我之前有過什麼,我和你結婚了,說明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允你一生的承諾,許你一生的愛,不夠嗎?”
我一腳蹬了過去,正中他的臉頰,他吃痛地哼了一聲,繼續扯我另一隻腳。
“那你說,你為什麼娶我?”
他把我扯到身前,深情地凝視著我,“因為我愛你,卓然。”
我眼眶發熱,對這句遲到四年的告白心跳不已。可是我早已不是四年前的我,不會因為他的一句“我愛你”而忘乎所以地投入他的懷抱。
“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