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葉楚又隱隱激動起來,聲音也尖銳了許多,質問道:“陳賀、黃超之流,豬狗不然之賊爾!
臨陣而逃,亂我軍陣,致使上千手足冤死敵手。
寧侯,你拍拍良心自問,你為這等畜生求情,使得他們死裡逃生,能苟活於世,你愧疚否?
你有何面目,自稱榮國子孫、寧國傳人?”
葉楚相貌不俗,但此刻,卻面容猙獰,雙目含熱淚,嘶吼道。
賈環聞言,終於收斂起了那副“放蕩不羈”的遊戲人生模樣。
他肅穆而立,面色沉重。
在葉楚的質問下,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當日他跟隆正帝求情,其實只為了柳芳能夠活命即可。
柳芳曾數度為他“站臺”,幫助於他,賈環欠他人情。
至於陳賀之流,賈環則恨不得親手幹掉他們,又怎會為他們求情?
但不知為何,素來嫉惡如仇的隆正帝,卻難得大方。
連之前恨得咬牙切齒的陳賀都沒殺,一併判了流放之罪。
並宣稱,是給賈環一個面子……
這件事雖並非賈環本意,可到底因他而起。
葉楚的憤怒,他能理解。
他的指責,賈環也能接受。
甚至,他就是在此時動手,賈環都不會反抗。
手足兄弟被無恥之輩坑殺,仇人卻能不死,此等心痛,堪稱殘忍。
葉楚也確實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恨不能痛毆賈環。
只是,蘇培盛站在賈環身旁,用最凌厲的眼神看著葉楚,警告他適可而止。
葉楚到底心性堅韌,知道輕重,放棄了動手的打算……
只是,在轉身離去前,狠狠的唾棄了口。
而後,才與方沖和傅安等人離去。
看到地上那一攤噁心的口水,賈環的面色陰沉,心裡一股怒火在燃燒。
不是在憤怒葉楚,而是在憤怒鄔先生。
這等手段,百分百就是這老王八的計謀。
怪不得太上皇總說他是上不得檯面的妖師。
這狗。日的老烏龜,所求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為了遏制榮國一脈的影響力,為了不讓榮國系的手伸入宮裡,所以,才建議隆正帝使出了這等離間之計。
毫無疑問,賈環,以及整個榮國一脈,在御林軍心中的地位,是何等的糟糕惡劣。
甚至,不止是在御林軍心中……
這等事,是底層士兵最深惡痛絕的。
賈環所為,若是在軍中傳揚開來,可想而知……
是何等的一個汙點。
偏偏,他還解釋不得……
“艹!”
吃了一記悶虧,賈環忍不住臉色陰沉的罵了聲。
“寧侯莫惱,葉指揮只是……”
蘇培盛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想解釋兩句,卻被賈環冰冷的眼神給瞪住了口。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賈環,含怒而去。
看著賈環遠去的背影,蘇培盛面色複雜的一嘆:“唉!”
他心裡感慨道:寧侯,這就是君臣啊!伴君如伴虎,又豈是說說而已。
只盼你認清此點,莫要心存怨望才是……
……
賈環是在二宮門口接到的賈母,待賈母出來時,賈環已經恢復了面色,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
賈環想要攙扶她上轎,賈母卻攔住了,對他指了指怯生生跟在後面的抱琴,道:“娘娘有東西賞下。”
抱琴忙將胳膊上挎著的一個金黃錦緞綢子包裹取下,雙手奉於賈環,道:“三爺,娘娘說,昨日送給二小姐的那些首飾,是給二小姐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