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小老兒,說不得,只好領教徐二俠的高招嘍。”
徐蒼巖緩緩掣出長劍,劍尖指地,沉聲道:“侯老爺子請了。”
侯大樹見他起手式怪異已極,又有“一撞先鋒”的前車之□,自不敢輕敵躁進,目光瞬也不瞬的盯住對方,手中點穴雙橛一上一下,虛指敵手“紫官”、“神闕”二穴。
眾人只道馬上就有殺著出現,莫不屏氣凝神,細觀二人動靜,不料半盞茶時間過去,二人卻連汗毛都沒動上一根,一些性子急的已止不住�欠直冒。
又對峙許久,徐蒼巖的劍尖忽然開始轉動,慢慢向上畫著圓弧,一剎那間,竟使得少林群豪錯以為是整座涼亭旋轉了起來,不禁都在心裡暗喊:“邪門!”
只見劍尖向上繞行至膝蓋高度,便又停住不動。
侯大樹猛一蹙眉,右手橛忙移至頭頂,遙指對方胸口“靈虛”穴,左手橛卻斜斜指向對方左肩“曲垣”穴。
徐蒼巖嘴角微微一撇,劍尖又朝上慢慢轉行了幾度。
侯大樹忙合併雙手,齊指對方左腹“白環”穴。
如此僵持了片刻,徐蒼巖的劍尖又向上轉動,侯大樹便又急忙變招,兩人搞來搞去,始終就是這樣遙遙相對,半招也未交。
赫連大刀與赫連錘不禁同感意興索然,一齊咧開大嘴,一齊打了個呵欠,打完了卻又互捅一下肘柺子,罵道:“你懂什麼屁?這才叫做武術!”
忽聽涼亭左側門口傳來一片喧嚷,亭內人眾大都凝神觀戰,並沒半個回頭去看,只赫連父子倆興致昂揚的舉目張望,但見一名衣衫襤褸卻長得眉清目秀,年約二十上下的獨臂乞丐,正和一個俗家少林子弟爭吵不休。
那俗家少林子弟似也是個夯貨,一說話就手舞足蹈、涎沫亂飛,口齒又非常不清,夾夾纏纏的道:“人家人家比比武,你看什麼你看?要討飯要我討到別別別處去,莫莫莫在這裡討人我嫌!”
那乞丐怫然大怒,罵道:“少爺我高興看人比武,你這潑皮卻憑什麼攔阻?少爺我今天不討飯,偏要打死你這個潑皮!”
叉開五指,當真一巴掌拍了上去。
那俗家子弟沒防著,左邊臉皮捱了個結實,立刻現出一個紅手印,他不由哇哇亂叫,飛起一腳把那乞丐踢出老遠。
赫連錘聽那乞丐口口聲聲自稱“少爺”,已覺新奇,見他全然不會武功,卻敢動手毆打少林子弟,更覺有趣,不禁又挑動了愛惹事的天性,起身走向門邊,赫連大刀也跟了出來。
只見那乞丐張嘴吐出一口鮮血,竟又赤紅著雙眼和身撲上,掄起獨臂亂打一氣,再吃對方兜心窩子一拳,打得滿地滾。
赫連大刀忙伸手一攔:“喂喂喂,別欺負人家不會武功的。”
那少林子弟結巴道:“我我我才沒欺欺欺負他,他他他他自己作死……”
那乞丐掙了幾掙,一連吐出好幾口血,居然又站立起來,依舊銳不可當的揮拳衝上。
那少林弟子萬萬想不到對方如此兇悍,竟虛了膽兒,一個手軟,反被乞丐敲中好幾拳,鼻血都流了出來。
赫連錘心忖:“這小叫化子如果練過武,天下高手只怕都被他打盡了!”
見那乞丐仍不放鬆,濫纏濫打,暗暗好笑,一把扯住他後頸。
“小子真拚起命來啦?”
那乞丐手腳兀自亂踢亂揮,邊嚷嚷不休:“不打死你這個潑皮,不知本少爺‘搏命三郎’左雷的厲害!”
那少林子弟竟被他悍不畏死,狂鬥瞎纏的氣勢懾住,胡罵幾聲,捂著鼻子走回亭中去了。
赫連錘笑道:“人家叫你‘搏命三郎’可真叫得絕,還沒看過那個打架像你這麼拚命的。”
左雷歇過一口氣,臉上忽然一紅。
“這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