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楚生將木桶往生產隊的糞坑邊放,等著副隊長給他打上肥水。今早的社員們,本來應該有個新話題,就是昨晚的批鬥會了。說真的,別說第三生產隊,整個紅光大隊的社員們,都對這個小知青有些佩服。
也因為吧,這個吳擁軍平時太過蠻橫,也太過積極,這年代積極得太過,就等於在折磨人。紅光大隊總共十多個生產隊,有多少暗中對他不爽,反正昨晚楊楚生很斯文地整了他一下,就如在給社員們出一口氣一樣。
“楊楚生,卷一支。”副隊長才沒有那樣勤奮,糞坑邊都站著十多個社員了,他卻先掏出紙包,開啟了抓起菸絲就卷。因為心裡爽,要不是這其中有吳擁軍的兩個嫂子,他還會放聲大笑。
楊楚生抓起一點菸絲,抬起頭,朝著也挑著木桶,走過來的桂香嫂看。
昨晚的批鬥會,桂香嫂也是參加的,也不知道她心裡是什麼想法。一出現,她的目光就往楊楚生瞧,兩人的目光又在空中相碰,這位美少婦趕緊目光一移,朝著也走過來的秋月嫂點頭。
“秋月,你為啥慢了?”貴喜嫂轉臉就喊。
“我那有辦法,你有貴喜叔催你醒。”秋月嫂將木桶一放就說。
這貴喜嫂看了一下楊楚生,先來兩聲嘻嘻“那楊同志就可以催你醒的嘛。”
“撲!”副隊長噴出一口煙,這下有笑料了。
楊楚生也在笑,知道這些村婦們都是這樣的,這種玩笑的場面,話題就是說大點,不但別人不計較,還能引起更大的笑聲。
生活雖然苦,但人總得樂觀,純樸與狂野的村婦們,總得找到樂觀的辦法。開的也是她們自己獨有的,這種帶著簡單,又透出狂野的玩笑。
說者是無心,聽者卻心裡撲騰一跳。秋月嫂趕緊看了楊楚生一下,突然手裡的扁擔,朝著貴喜嫂的後面,輕輕一捅,大聲說“你發春了?”
貴喜嫂冷不防也嚇一跳,幾乎要跳起來,這樣子的東西捅在後面,讓村婦們都立刻產生聯想。幾個村婦大笑的場面,讓現場幾個男社員,也都只能“嘿嘿!”因為隨著村婦們毫無掩飾的笑聲,她們的身子波動得也毫無掩飾。
桂香嫂也是村婦,只不過年齡比較小一點而已,樣子也跟村婦們有點分別,有村婦的野性,也有村姑一樣的羞澀。聽到一些太直接的話,就是抿著嘴巴,只笑不說話。一邊站著的白雪,卻是一張臉又是紅又不得不笑。
雖然桂香是吳擁軍的老婆,但玩笑之時,就是大隊書記的老婆,人家也照樣拿她尋開心。芹菜嬸也不知道出於羨慕還是擔心,笑道也喊“桂香,你肚子為啥還是平的呀,嘖嘖嘖,你要生了孩子,這衣服能扣得上嗎?”
這樣一說,男人們的目光,那有不看向這位美少婦之理。這美少婦,不知道讓多少男人在暗地裡頭腦相當雜亂。這身材又是高挑又是豐滿,瞧她站著的模樣,前面撐得衣服都起皺了,也難怪男人們會有聯想。
桂香嫂低頭也往自己的胸前瞧,抬頭笑著說“就跟你一樣,不扣釦子唄。”
“哈哈哈……”女人們一下都大笑。桂香嫂說話是有根據的,去年芹菜嬸生了最小的那個孩子,有一次在田裡,就是因為撐得太緊,上衣的扣子掉了,一下子將前面暴露出來,成了一個大笑話。現在又被這桂香提起,社員們依然也大笑。
“走了!”楊楚生將喇叭型的菸屁股一扔,挑上滿滿一擔肥水,喊著就走。
白雪還看他一下,感覺這傢伙怎麼也跟農民們一樣,喜歡聽這些話題。
“啪啪啪!”女人是女人,挑起一百斤出頭的肥水,那腳步,楊楚生怎麼也不能跟她們比。才一會,秋月嫂就超過她了,還抬臉跟他笑一下。
後面的桂香嫂也趕上來了,這美少婦走到楊楚生身邊,也抬頭朝著他一笑,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