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怎地令陛下這般氣惱?”
東聿衡沉默片刻,才道:“皇后,你心裡清楚朕說的是什麼,待大皇子回來,朕自會當面問個清楚,如若屬實,朕,決不輕饒!”
孟雅大驚,憶起東聿衡的長兄正是與後宮嬪妃私通才丟了太子之位,一時心急,“陛下,無論大皇子做錯了什麼,請您看在他年紀輕輕的份上,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大皇子這些年來勤慎肅恭恭以待上,眾人皆有目共睹。誰人沒有犯錯的時候,陛下,他終是您的長子啊!”
“有些錯可以原諒,但有些錯,是不可原諒!”東聿衡冷冷地道。他自知東明奕對沈寧起了心思,一直隱忍不發,也曾認為他是一度迷戀,過去了便罷了,誰知他居然一直包藏禍心!他莫非還想著,等自己駕崩了,他再將寧兒佔為己有?亦或者,自己沒死,他便已等不及了!
皇后震驚地下意識倒退一步,她看著皇帝冷酷的神情,臉色頓時蒼白如雪。
大皇子藉由裴清寧自縊一事,匆匆趕回了長陽。快馬進了城中,他卻連皇子府也未踏進一步,徑直進了皇宮求見廣德皇帝。
皇帝讓他在書房外候了半個時辰,才讓人領他入內。
東明奕心中猶驚,但也想好了說辭,只等父皇質問。
誰知東聿衡讓他起身,站起來注視他片刻,卻是說道:
“大皇子,朕只以男人的身份問你一句,你,是否傾慕寶睿皇貴妃?”
東明奕渾身一震,啞口無言。
東聿衡背手而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東明奕沉默久久,單膝而跪,垂首沉沉說道:“兒臣罪該萬死,兒臣,著實傾慕皇貴妃。”
背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東聿衡下顎緊繃,好一會才道:“退下。”
東明奕深深一拜,緩緩退了出去。
長子走後,東聿衡閉了閉眼,長長吁了口氣坐在龍椅上。
當年父皇也問過大皇兄相似的問題。大皇兄那時分明與那妃子兩情相悅,卻為自保一口否認。父皇這才將他撤了他的太子之位。事後父皇與他們幾個兄弟說道,倘若你們皇兄承認了,朕便將這妃子送去當尼姑,他依舊當他的太子。東家的男兒,連這點血性與傲氣也沒有,便不配做皇帝,也保不得這片江山。
他那時雖小,卻莫名地記住了這段話,並且十分贊同這段話。
然而身臨其境,惟一不同的是東明奕傾慕的女子,是他傾心所愛的婦人。他不可能將沈寧送去做姑子,也不可能讓東明奕將來有機可趁。
事到如今,他該如何是好?
皇后聽說東明奕親口承認了他覬覦皇貴妃之事,震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她憶起東聿衡那夜的神情,一時如墜冰窖。
“兒臣讓母妃失望,兒臣有罪。”東明奕磕了個頭,出了昭華宮。
他大步踏出高檻,奇異地一種解脫之感。求之不得的滋味太苦,好似知道一切都完了之後,反而有些釋然了。只是,這濃郁的失落與空虛,又該如何處置?
他揮退隨從,一人走在過道中,忽而一個小太監自小黃門而出,躬身道:“大皇子殿下,皇貴妃娘娘有請。”
東明奕一愣,復而失笑。她果真不同凡響,這會兒居然還敢見他。
東明奕讓小太監帶路,來到後宮靠近冷宮的一處偏僻的亭子,沈寧坐在亭子裡,身後只跟著一名大太監。這太監姓曹,是頂替了與東明晟一同去了阿爾哚的張公公的位置。
東明奕由遠及近一直注視著她,上前與她請了安。
沈寧讓曹公公退出一丈之外,請東明奕坐了下來。
東明奕撩袍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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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頭回以看男人的眼光看向東明奕,東明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