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守在營中依舊不能成眠的元毅獨自坐在帳中,自懷中掏出狀似蜜蠟的透明圓珠,裡頭存封著一丁點人肉,那是他殺了父王之後自他心口剮下的心頭肉。元毅痴迷地盯著圓珠裡的東西,喃喃自語,“父王,您總是稱讚大兄……”他一定要證明給父王看,他比大兄強!他要帶領那加攻克景國,而後再一併殺了努兒瓴兼吞克蒙!
忽而帳外大亂,火光四起,元毅警醒地立刻起身拿起武器,旋即便聽得士兵來報:“四王子,不好了,景軍殺過來了!”
“什麼!”不好,中計了!
沈寧自昏迷中清醒過來,望著頭上似遠似近的床梁,一時不知身在何處,立刻渾身的刺痛令她回過神來,她猛地坐起身,腦袋的眩暈與四肢的虛軟又再次讓她重重倒了下去。
這裡是哪兒……她最後的印象停在努兒瓴出了帳篷她便再次昏了過去。然而為什麼她現在會躺在床上?而身上的折磨彷彿減少了許多?
床帷外似有有聽到了聲響,疾步走過來掀起了帷簾。一個梳著雙髻穿著景服的丫鬟驚喜地叫道:“小姐,這位夫人醒了!”
小姐?小姐又是哪個?沈寧不甚清醒地盯著這青春的小姑娘。清醒後不是臉上的冷水與變態的王子,這讓神經一直緊繃的沈寧有些不能適應。
緊跟著一位梳著百花分肖髻的柔美繡閣小姐走了過來,同樣一臉喜悅,“謝天謝地,夫人,您終於醒了。畫兒,快去通知爹爹和大夫。”
“知道了,小姐。”那名叫畫兒的小丫鬟麻溜地跑了出去。
身上殘餘的藥性讓沈寧渾身痙攣一瞬,她閉了眼緊皺了眉頭,那柔美小姐連擰了溼帕為她擦拭。
沈寧喘著氣睜開雙眼,遲緩地問道:“這是哪兒?”
那小姐安撫道:“夫人,別害怕,這兒是白州,你已經被救出來了。”
“白州?”沈寧想了一會,才道,“景朝的白州?”
“是,是咱們景朝的白州。”
得到肯定的答覆,沈寧愣愣地慢慢地有一種自地獄回到天堂的感覺,然而只是稍稍放鬆便覺更為虛脫。她緩緩抬手,看向抹了蠟黃藥膏的手臂,又輕輕挪動身軀,感覺自己渾身被包成了木乃伊一般。
“夫人,您受苦了。”那小姐並未看見沈寧身上的傷,但只憑她處處的包紮跡象就知道她吃了多少苦頭。她著實不敢想像一個弱女子竟然遭受了這麼大的罪,單憑想像就覺害怕。
“小姐,老爺與豐公子領著大夫來了。您是否要回避?”畫兒又跑進來道。
那小姐忙起身,對沈寧說了一句“先失陪”,而後自側門出去了。不消片刻,白州知州張大人與豐寶嵐立在屏風外,讓白州最有名的大夫進繡閣為沈寧把脈。
畫兒為沈寧扶出手臂,問道:“夫人,可要遮帕?”
“不必……”
原來並非富貴人家。畫兒心裡有了數。
大夫細細把脈,又詢問沈寧些許狀況,而後才捻鬚起身。
沈寧迷迷糊糊聽得大夫與豐寶嵐的聲音自遙遠處傳來,後又昏睡過去。
再清醒時,汗水溼透了她的額與背脊,然而她卻感到身體少了**的折磨,惟有疼痛愈發強烈,這竟讓她感到高興。
她的思緒也清明過來,想開口卻發現聲音嘶啞,清咳兩聲肺部卻疼痛不已。幸而畫兒機靈,打起床帷笑道:“夫人醒了,可是口渴?”
沈寧點點頭,畫兒迅速去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喂她喝了兩口。
沈寧道了謝,問道:“什麼時候了?”
“日頭剛下哩!”
原來還是傍晚……“豐公子在麼?我想見見他。”
正巧豐公子也交待過若是夫人醒了便知會他一聲,畫兒道:“我去為您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