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卻也默默的將那信收在了懷裡。
一時無言就這樣沉默著。
直到燭火噼啪炸了個花。
“我一直覺得你不像個孩子。”哥哥忽然對我說。
我一怔抬頭卻看到了他眼中的一絲流轉。
“在你很小的時候我就非常好奇本來別家的孩子在你那個年紀都是天真好動而你卻沉默的像是與世隔絕。所以我才想盡了辦法想逗你開懷不過現在想想也許是我以前錯了。”
“哥哥……”
“娉蘭。”他打斷了我繼續道:“你註定了是與別人不同的。你比任何人都要淡然所以父王才會讓你入宮希望你能輔佐新君讓天下歸入正軌華家的子孫就是這個命運你跟我都逃不開你明白嗎?”
我點頭心中卻是默然哥哥你不知道其實我早就明白了……
四月初一大隊的車駕停在了驛站門口接我入了宮廷。因為先皇過世不久禮儀全部從簡便只是賜了金冊並安排了居所。
此次冊封妃嬪只是冊了淑妃與賢妃另外貴妃與德妃的名號仍是空懸另外也選了婕妤九人美人九人才人九人。都是身份尊崇的貴族之女。
其實宮廷的事情說起來複雜卻也簡單的只用一句話便可解釋。
權還有勢。
我之所以會一入宮便成了四妃中第二高位的淑妃其實只是因為我父親在遠方的兵權。
齊太后的意思很明顯她要拉攏父王倚仗父王的兵力穩定朝中的勢力。而如今的朝廷裡有兩大勢力斗的正狠。
一個是中書令董商一個是尚書省右僕射張央。
再加上我父王與齊太后儼然成了三足鼎立的局勢。
不過董商的黨羽最多他兒子董喜也是皇城禁衛軍的金吾大將軍族中之人多時居於高官勢力最大所以他的女兒才成了皇后。
這也多少顯出了齊太后的幾分無奈。
其實各朝各代後宮與朝廷都是密不可分的。
所以如今朝廷烽火狼煙宮廷裡也自是不會好過齊太后明白父王明白我自然也明白。
入夜後定兒仍在幫我收拾歸整。
宮內本是撥給了我八個宮女兩個小太監以做差使但定兒怕他們心思不細東西整理的不妥當一直不肯撒開手上的活計。
知她是為我好就任她去了。
宮中一到掌燈四處便下了匙也沒什麼人走動只靜駭的讓人心裡緊。
倒是西北一角還隱隱有些喧鬧。
那裡是毓仁宮即將到來的皇后的寢宮。
我想將來繁華大都也會匯聚在那裡吧……
禁不住打了個哈欠身子卻有些乏了。
心裡累人便昏沉沉的只想躺在床上大睡一場。
看到定兒已鋪好了床鋪便要去歇息這一轉身卻聽到了悠悠一陣笛聲。
大內森嚴除了死寂便找不到其他生氣倒是這一官笛音像是衝破了什麼一般直直的落在了我的心裡。
音律我是不懂的但音理卻是古今相同。那笛音高高低低本是流水般的清幽最後卻是轉了一縷輕嘆似是無盡的孤苦與落寂。
大概是哪個宮人又在感慨此生無依了吧。
心中為她所悲百轉千回的若有所思。而想著想著卻不由得害怕了起來。
怕自己幾十年後也要同他一般只能對著夜空自憐。
而她有笛音相藉而我卻又情何所依能與我相擁的人早已落在了宮外永世不來……
第二日大婚。
並未睡了什麼好覺宮內從寅時起便開始忙碌我雖然不用做什麼倒也被那冗長的禮儀弄得有幾分慌亂。
宮中迎娶繞城太廟參拜然後再往宮裡轉回整整一套下來便已到了正晌午。
而宮內的儀式卻還只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