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洛勇突發急病確實讓他們擔憂,因為總有人會把這種事和不祥聯絡起來,迷信的說法會讓在血水裡奮戰多日計程車兵們惶恐,會讓軍心受到強烈的動搖。
此時御花園裡依舊微風習習,暖暖的涼風吹動著花的香氣和植物的芬芳讓人不禁有些放鬆下來。待到陸陽君他們走後,許平這才冷哼了一聲,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們怎麼看??”
身旁此時只有兩人隨侍,杜宏低頭整理著隨程而來的公文和軍報沒有說話,只是嘴角閃過了意味深長的微笑。孫正農站在一旁皺眉沉思著,但細想很久以後,還是搖了搖頭戰戰兢兢的說:“屬下,不敢枉加猜測。”
“你們兩個傢伙!”許平調侃的笑了笑,眯著眼陰陽怪氣的說:“最近總喜歡裝糊塗了,有時候明哲保身是好事,不過有時候真的會讓人討厭。”
“屬下以為!”杜宏明白主子說得是自己,話語裡的不滿也讓他心裡一突!猶豫了一會後立刻小心翼翼的說:“驍騎將軍雖然年邁但身子骨一向結實,現在病得很是時候,也病得很是合適!”
“尤其是猛虎營和蟒蛇營的殘部結合以後!”孫正農一看杜宏這樣說也不敢在隱瞞自己的想法,但看著許平面無表情心裡還是有點忐忑,大著膽說:“與其說是突發重病,還不如說是在最巧的時候發病。”
“下去吧!”許平動了動嘴唇,本來想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兩人互看了一眼,也識趣的退了下去。
若大的御花園裡除了風吹動樹葉的嘩嘩聲外再也不見半個人影,誰都知道許平最不喜歡的就是奢侈和排場。所以丫鬟們也不敢貿然的前來服侍,空曠的地方再美麗,顯得寂靜壓抑還是讓人有幾分不舒服。再美的風景沒有人來欣賞,總會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孤單。
“洛勇呀……”許平雖然一臉平靜的躺著,但腦子的運轉卻是空前的激烈。所有的場景,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在不停的交織著,混亂著,慢慢的讓疑惑和猜想都變得歸整起來,勾勒出的場景總是讓人倍感無奈和恐懼。
天機營的橫空出世,天武營的突然集結,現在連猛虎營和蟒蛇營的餘部都已經到來了,朝廷的兵馬也算是陣容龐大,連上惡鬼營的話朝廷投入戰鬥的軍馬已經快有二十萬了。而津門的周家軍也把所有的兵力拿了出來,不管是莫坤的四萬大軍,還是叛變的餓狼營兵馬,還是戰鬥力強悍的周家軍嫡系,似乎除了鎮守東北的破軍營外,所有該來的都來了。
這還是平叛之戰了嗎??這根本就是開朝大營之間的混戰了,功勳卓越的大將,雪藏二十餘年的兵馬,倍受委屈的開朝大軍。似乎超越了二十年的太平盛世,在這一刻把他們的榮譽,委屈,煎熬和不滿一起釋放出來,用戰鬥來證明他們還活著,再次用戰爭來向世人宣佈他們的存在。
朱允文一開始並沒有將紀龍視為最大的威脅,現在再回過頭來看朝廷的一系列運作。皇家最大的顧慮已經不是紀龍的反叛,而是來自開朝之戰遺留下的問題,功勳著著的將軍和浴血奮戰計程車兵們,津門不過是個牽引一切的舞臺。一個供這些桀驁不訓的老兵發洩的舞臺!
因為在不知不覺間他們的功勳,傲性已經影響到了朝廷的正常運作了。雖說不少老兵已經告老還鄉,但戰功赫赫的他們在地方上卻是官員不敢得罪的勢力。朝堂之上也隨處可見這些老兵帶來的影響,他們有著比其他人更高的威信,資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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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他們浴血奮戰時的強硬態度來阻礙朝廷的政策,朝堂之上的公平,他們庇佑他們的子孫為禍一方,不知不覺已經成了大明最大的禍害了。甚至有的地方這些老將們的子孫為所欲為,而地方官顧及他們的戰功不管管束,這種情況越發的嚴重,開朝後越來越多的問題也是讓朝廷倍感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