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國友睦之使命。”
北院院大王呼延延寧素尚武勇,說起話來可沒有呼延仁先這麼客氣,上前一步便說:“既然有互通友睦之使命,貴使不如多留幾日,好好想想如何友睦吧!”
尉遲曉剛要答話,呼延遵頊大手一揮,“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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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兌使,尉遲曉等人就這樣被留在了大明城,呼延遵頊只讓人來說:想明白了再入朝覲見。便是連遣人回朝商議都不應允,這個答案何等顯而易見?這不就是要強迫他們送質嗎?質子一入,不得不與之相收尾;與相首尾,則命召不得不往,正是見制於人。然而不送質,現今兌國有與離想對抗的資本嗎?雖說陛下登基至今已有五年,一直在籌備此事,只是這又豈是三年五載的事情?
尉遲曉的腦海中忽而有一道光亮閃過,暗道一聲糟了,立時讓人尋盧江過來議事。
盧江來時,尉遲曉正靜靜的抄手立在窗邊,她身如松竹,黑色皂衣筆直垂下,盡顯上官威儀。
“辰君,你找我?”盧江進來問道。
尉遲曉說道:“怕是有變。銀漢,你使一可靠之人,今夜悄悄回國稟報質子一事。依照道理來說,即便我等不同意質子之事,也該允我等之中一人回朝稟明此事再議,而如今這樣怕是離國另有打算,一定要讓陛下早作準備。”如斯肅穆,如秋風肅殺。
盧江也明白了,這是要借質子一事行兵戈之實,他整肅道:“我明白,這就去辦!”
“等等,還有一事,”尉遲曉喚住盧江,“讓所有人暗中戒備,隨時準備出發,表面只作無事。”
“好!”盧江應聲便去。
尉遲曉仍舊臨窗而立,抄在袖中的兩隻手緊緊交握。這或許就是她最後一次來大明城,而她的家國,怕是永遠都回不去了,現如今也只能竭力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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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北:字開陽,離國昭武校尉。
呼延遵頊:離國大汗。
呼延延寧:離國北院大王,掌兵權。
呼延仁先:離國南院大王,掌內政。
作者有話要說: 1。褙子:漢族服飾名。形如中單,但腋下兩裾離異不連。多為對襟,不施袗鈕,男女均可服用。
2。韃靼:泛指北方少數民族,從明朝開始指被打出中原的蒙古人。文中呼延、拓跋、耶律諸姓出自匈奴、鮮卑、契丹等民族,都曾在北方草原上活躍。
3。宮帳:仿遼制,遼人建國,仍住帳篷,不修宮室。
☆、前塵往事
“看,這樣不就有理由了。”威嚴而懶散的聲音從黑暗的角落裡傳出,整個宮帳燈火通明,唯有那個角落像是被光明遺忘了。
“大汗英明。”應答者的聲音冰冷,與北地的寒山烈雪正好相稱。在燈臺的照應下,一舉一動都無法閃躲。
“你,似有不滿?”御座上的人身體前傾,面容暴露在燭光中,除了呼延遵頊自然不可能再有別人。
“臣不敢。”那聲音因冰冷而波瀾不驚,當然,凍住的水本來就不會有波瀾。
呼延遵頊發出幾聲意味不明的笑聲,乾澀而又囂張的從他的嗓子裡劃過,他攤開面前的竹簡,說道:“我這有一件非常要緊的工作需要你去做。”
“謹遵大汗之命。”
呼延遵頊眯起眼睛,“不問我是什麼工作?”
在已經被懷疑的時刻,乖乖聽話是最好的選擇。“大汗英明果覺,臣等只需服從。”
“很好。去吧。”
竹簡被扔到她的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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