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來,輕輕拍了拍安吉的肩膀,對她說道:“我們先走吧,有些事情可以路上再聊。”
安吉乖巧地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佩德拉。他還是那副繃著一張臉的樣子,看向她的眼神裡也帶著一些不滿,似乎還在對她先前揶揄他和芙利什的行為耿耿於懷。
可即使他擺出這副賭氣的模樣,卻依舊很在意她頭上帶著的骨盔,語氣裡也帶著一些關心和擔憂。
這些看似“矛盾”的行為,令安吉迅速地聯想到了哈德弗——他們師徒倆在“要面子”這一點上,倒是如出一轍。
這讓她心裡有點無奈的同時,卻又覺得有些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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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笑著與鬧彆扭的佩德拉揮手告別後,安吉拿起麻袋,與拉賓各自騎上馬背,踏上返回城堡的旅途。
幸好拉賓身上還有根蠟燭,這讓他們即使是在深夜也能策馬疾馳。
雖然這一路上,安吉的腦袋裡還是偶爾會出現那種一閃而過的刺痛感,但在僅有彼此作伴的情況下,他們倆還是在騎馬趕路的這段時間裡聊了很多事情。
安吉先是問了一個與佩德拉有關的問題:
“團長,佩德拉前輩和芙利什是什麼情況呀?既然他們關係還不錯,為什麼還要打架?”
“唉,這個嘛……首先是因為雙方立場不同,再加上佩德拉以前做過一件讓芙利什無法原諒的事情,這才導致他們變成今天的這種相處模式。但對於這件事情,他們兩個人又都閉口不談,所以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只是知道有這麼個事兒而已。”
拉賓苦笑著回答完她這個有些八卦的問題,隨後也向對方提出了一個令他困惑已久的事情:
“安吉,你好好跟我說說,你和哈德弗究竟是什麼情況?我這話不是在懷疑你,而是你得好好考慮一件事情——等到了斯萊德大人面前,你要怎麼和她解釋?”
這個問題,讓安吉難以回答。
她不是沒想過這些。恰恰相反,她是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可還是沒想出個答案來。
要想瞞過斯萊德,可太困難了。
完全信口胡謅是不可能的,最起碼也得是半真半假,才有可能在那個精明至極的領主大人面前,提高“一點點”成功機率。
為此,安吉需要好好和拉賓串氣,以保證口徑一致。
安吉的這番想法順利得到拉賓的支援。這一路上,他們兩個反覆核對“供詞”,琢磨著該怎麼和斯萊德報告在教堂裡發生的那些事情。
在進行了長時間的商討後,兩人一致認為:除了安吉和哈德弗“互救”的事情以外,別的事情,都可以上報。
恩賜的事情肯定是瞞不住的,所以那片白色空間的事情也得被連帶著供出來。
但與此同時,關於那張牛皮紙的事情,卻可以被“小小略過”——這可算不上是什麼欺騙,只是在作報告時,“不小心遺漏了一些瑣事”罷了。
實際上,拉賓也是這麼對佩德拉說的:他先是在地下找到了安吉,接著就在最底部發現了那個白色空間,並在和安吉一起離開那片空間後,就突然回到了教堂。
而遇到哈德弗這檔事,則是被拉賓完全跳過,沒有向任何人透露一絲一毫。畢竟,要是真追究起來,沒忍心對哈德弗下手的他也有重大責任。
但僅有一件事情,是完全沒有辦法自圓其說的,那就是——
安吉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哈德弗帶走、又安然無恙地回來的這件事情。
“嘛,船到橋頭自然直啦!”安吉笑著對拉賓說道,“反正這事兒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編,就直接按照我先前對佩德拉前輩的那種說法,回答斯萊德大人吧~”
見她如此樂觀,拉賓只能以苦笑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