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時,那個女神像的頭突然猛地上下襬動起來。
它的動作就像中了邪一樣,而就在安吉驚訝地看著對方表演時,不出意外地聽到了一聲輕微的動靜——
雕像的脖子處,明顯多了些裂痕。
可即便是脖子已經開裂的現在,雕像仍然在上下晃動著腦袋。眼見那些裂痕越變越大,而它的腦袋也開始搖搖欲墜,安吉連忙出言制止道:
“哎哎哎,這是在幹嘛!你快停下啊,腦袋都要掉了!!”
雖然她不知道雕像腦袋掉了會不會死,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希望之後又要多一件需要和斯萊德好好解釋的事情……
似乎是真的有在聽她說話,雕像竟然乖巧的停了下來。
在安靜了一會後,它斷斷續續地說了一句:
“我以為,您,沒看到我點頭。”
好傢伙,你這哪是點頭啊?
安吉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的女神像,突然間覺得,這玩意兒也挺可愛的。
就是蠢了點。
在弄清楚對方確實是在管自己叫緹露莎後,安吉追問道:“那你為什麼要向我道歉?”
雕像陷入了沉默,可腦袋卻還在輕微晃動著,這讓安吉不由自主地開始擔心——這玩意兒別是又要給她整點“狠活”了吧?
過了很久,安吉終於再次聽到它的聲音:
“……忘記了。只記得,對不起。”
安吉心裡一陣無奈。沒想到它憋了半天,也就只憋出來這麼點東西,確實有些讓人失望。
但既然它現在還算聽話,不如再叮囑它幾句?
這麼想著,安吉語重心長地說道:
“雕像啊,我跟你商量個事兒哈:以後有別人在場的時候,你就只要報數就行了,千萬別說那些有的沒的,可以不?哎——!別點頭!直接說行或者不行!”
她最後那句話,及時打斷了女神像的動作。它不再晃動腦袋,而是說了個“行”,接著便一動不動地杵著,似乎是在等她說些什麼。
可安吉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麼別的問題來,只是看著這個不太聰明的雕像,嘗試著與它做了個約定:
如果它記起了那些有關“緹露莎”的事情,可以在耳朵那裡滲點血出來。一旦她看到這個暗號,就會盡快找到一個沒有旁人的時間點,來聽它說話。
在安吉解決完“中邪雕像”的問題後,外面依然下著滂沱大雨。
聽著嘩嘩作響的嘈雜雨聲,又看了一眼腰間的厄里亞,她突然靈機一動,燦爛地笑著說道:
“厄里亞,幫我打個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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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斯克領正在罕見地下著暴雨。
此刻的沃克頓樓裡,斯考特正坐在牆邊,看著上面掛著的那幅畫像。
在油燈平穩的光照下,這個有些泛黃的老舊畫像似乎已經有些褪色了,細節也有些模糊不清。
但即便這幅畫有著諸多瑕疵,也依然難掩畫中女子的綽約風姿。
這位成熟女性有著一雙深情的眉眼,嘴角含笑,眼神卻非常平和。她那長至腰間的蓬鬆捲髮未有任何裝飾,就這麼隨意地披散下來,卻沒有絲毫雜亂之感,反而為她平添了幾分慵懶的韻致。
閃電短暫地照亮了這間陳設簡單的臥室。在悶雷響起的同時,斯考特似乎聽到了一陣很輕的敲門聲。
這種鬼天氣應該不會有外人來拜訪他才對。應該是樓裡住著的哪個騎士吧?
這麼想著,斯考特起身走到門前,輕輕拉開門,立刻看到了一個抱著劍鞘,穿著華麗的金髮女孩。
而她的胸口處還有著一大片精緻而複雜的深色紋身,以及一塊奇怪的漆黑物體,這讓斯考特不禁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