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撇開這點不談,事情進展得也過於順利了,這反而讓安吉有些擔心起來。
在來到威爾戴安家之前,他們一行人還對離開方法一無所知,而現在竟然卻有兩個方法來“供他們選擇”,簡直是快到離奇的展開。
安吉並不是在懷疑威爾戴安夫人。透過各種細節觀察,她認為對方是可以信任的,但這一切正如那名中年男子說的那樣——
安吉他們沒有選擇,只能跟著他們的思路去賭一把。
他們總結出來的這兩個逃離方法並不一定能夠成功,而這威爾黛安夫人又不能說話,也就意味著她沒法在緊急時刻及時提供準確的資訊,這可能會成為致命的隱患。
也正因如此,他們直到現在也不知道地道入口的位置,只能靠她帶路。
這個異境還有很多未解之謎。他們真的能就這樣稀裡糊塗地逃出去嗎?
帶著這些紛亂的思緒,安吉表情自然地和眾人一路走到門前。
但就在他們剛要開門時,屋內竟同時傳出兩道異口同聲的聲音:
“等下!”
安吉立刻停住腳步,和眾人一起看向屋內。
是伊瑟琳和那個中年男子同時開口了。只是這會兒他們都互相看向對方,臉上帶著明顯的驚訝,顯然這只是個巧合。
“你們誰先說?”安吉笑盈盈地開口。
現在,她心裡確實有了底氣。
“我先!”伊瑟琳急匆匆地趕在“父親”之前開口,緊盯著安吉說道:“帶我出去,你們是要離開村莊吧?我可以告訴你們擋住那些黑水的辦法!”
“???”
此刻,安吉、厄里亞、西恩、查爾斯、甚至連原本是伊瑟琳父母的二人都瞪大了眼睛,驚訝地望向這個被綁著坐在地上的白髮女孩。
“既然你們是要出村子,肯定會遇到要解決黑水的情況,”見安吉一時沒有答話,伊瑟琳頓時有些著急,“把我帶上!我不要留在這個破村子裡!”
“那…要不你先說說解決辦法是什麼?”安吉開始有些頭疼,“總覺得好像沒什麼實感啊……”
“就是……用血畫法陣!是和教會的法陣不一樣的陣……和地窖裡的那個法陣也不一樣!”
伊瑟琳急得話都有些不連貫了,完全就是一副想到啥就說啥的模樣,而她的這些話也讓威爾戴安夫婦的表情變得很複雜——
如果伊瑟琳說的是真的,那不就是燈下黑了嗎?
逃離村莊的方法一直在他們身邊,而他們這三個月來卻一直沒能發現?這也太諷刺了吧?
“唉,給她放了吧,”安吉見狀不禁嘆了口氣,向她的被害人厄里亞徵詢意見,“你覺得可以嗎?”
“先讓她把那法陣畫出來吧,如果她所言屬實,自然得帶上她。”
厄里亞這麼說著,剛要走到伊瑟琳面前,就看到安吉先他一步跑了過去,用小刀劃開伊瑟琳身上的繩子,對後者說道:
“你先在地上畫一下吧。如果你了騙我們,你自己也會有生命危險——那些黑水可是真的能殺人的。”
“我知道,別把我當小孩,”伊瑟琳揉了揉被綁得生疼的手腕,瞥了眼跟著安吉跑過來的厄里亞、西恩、查爾斯和“媽媽”,沒好聲好氣地說道:
“都退開一點啊,你們擠在我面前我還怎麼畫?”
見這個孤僻的女孩突然變得毫不見外,眾人的心情都或多或少的有些複雜起來。
在安吉的示意下,這一大群人紛紛後退幾步,默默看著這個女孩俯身用手在泥地上畫出一道道痕跡。
而就在這時,被綁在柱子上的威爾戴安先生突然說了一句:
“我可以搞到銀船,用它渡河比過地道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