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知道,西恩現在到底在哪,狀態如何,是生是死。
“……不是緹露莎,可又確實帶著緹露莎的氣息,”灰色面板的女性完全無視安吉了質問與憤怒,自顧自地得出結論,隨後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呵呵,真奇怪。”
而在這些自言自語後,她才終於正視了下安吉,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
“你,是緹露莎的什麼人吧?”
“剛剛和我在一起的那個人呢?!你把他怎麼樣了!”安吉咬牙切齒地再次問道。
握著劍的右手在微微顫抖,這並不是因為害怕,也不是因為大腦處的那些刺痛感,而是因為安吉在強行抑制自己的憤怒,強行抑制自己焦躁的情緒。
然而,這個灰白膚色的女性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微微眯眼,若有所思地說著:
“明明這麼弱,竟然還能和我正常交流?……啊,我知道了。”
她突然微微歪頭,咧出一個詭異的笑:“是緹露莎在幫你吧?”
雙方的溝通完全沒在一個頻道上。
為了獲得想要的答案,安吉只能強壓下心裡的負面情緒,勉強順著她的話說下去:“或許吧。”
而在得到回應後,這個藍髮女性笑得更燦爛了。她收回放在安吉臉上的雙手,接著又把安吉稍微舉遠了些,語調輕快地說道:
“哼嗯~那還真不錯!我要好好考慮一下,該怎麼殺了你才好——你有什麼想法嗎?是被煮熟還是被撕掉?……啊,乾脆還是生吃你吧!感覺看著你一邊掙扎一邊被我吃掉,會很有趣呢!”
雖然她是在看著安吉說話,但這些反而更像是她的自言自語,就像是小女孩對著心愛的玩偶絮絮叨叨一般。
只是這個“小女孩”,正以天真浪漫的語氣,描繪出心底最深的惡意。
安吉沒有立刻作答,只是忍受著腦海中越來越強的刺痛感,平靜地注視著眼前這個有著成熟女性外觀的“神秘多手生物”。
在距離被對方拉遠的現在,她可以明確地看到,這個灰白面板的詭異女性有著四對極為細長的手臂——除了一對位置正常的手臂以外,其餘手臂則各自長在肋間、腰間、甚至還有一對縮在背後、小而畸形的手臂,就像是沒有毛的雞翅膀一樣。
而現在舉著安吉的,正是位於她肋骨處的手。
實力差距大到令人心生絕望。即使敵“人”只有一個,安吉也沒有任何可以迂迴的餘地。
所有保命手段都在此刻失去了意義——貓尾這種送命題直接pass就好,而她的金光時間也剛結束沒多久,不一定能開出第二次,也不一定能對她奏效,反而有機率激怒她。
反擊則更是個笑話——她甚至都不能察覺到對方的存在,只能被敵人隨意近身、隨意舉高高,還怎麼和對方打?
要想在已有殺心的強敵面前活下去,就只剩下最後一個選項——那便是人類最原始的求生手段,求饒。
“可以不殺我嗎?”
女孩以儘可能卑微而誠懇的語氣,說出心中的述求。
在西恩還生死不明的情況下,她不想輕易接受死亡結局,而現在作為弱者的她,已經沒有餘力去顧及那些根本不重要的顏面——只有活下去,才能救回同伴。
雖然那只是個麻煩的小弟,而安吉也至始至終都沒有真正的信任過西恩,甚至從未讓厄里亞在他面前開口。
可在西恩宣誓後的這段短暫時光中,她還是難得的感受到了一種安心和快樂。
她好像終於感覺到,她正在和這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一點點的建立起聯絡,一點點的開始為自己而活。即使身邊的謎團有增無減,但只要她繼續活下去,總有一天會知曉答案。
生活正在慢慢變好。她不想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