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仍是一副困惑的模樣,拉賓笑著解釋下去:“這個‘東西’,可以是沒有生命的,也可以是有生命的,也不一定非得是人。但是,當他使用了這個能力後,就會短暫地陷入昏迷狀態,所以非必要時刻,哈德弗絕不會使用這個能力。”
“原來如此……”
安吉微微低頭,思考片刻後,再次開口:“如果有人重創哈德弗,是不是就很容易會被他的這個‘復仇’能力給弄死?”
“是的。唉,小傢伙,別怪我當初沒有提醒你啊。畢竟我看你也沒想下死手,而哈德弗又對我們毫無忌憚……如果當時我提醒你,只會讓他更加囂張。”
“沒事沒事~反正也沒什麼影響,而且我也大概猜到了點。”
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愧疚的中年男子,安吉笑著搖了搖頭,接著就按照原定計劃,繼續問道:
“恩賜是什麼?之前您曾經說過,不能讓哈德弗得到它,否則整個格洛斯克的屏障都可能會失守。”
拉賓注意到,安吉幾乎完完整整地複述出了他的原話,可見她確實很在意這件事情。
然而,即使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拉賓還是在猶豫許久後,才緩緩開口道:
“小傢伙,對不起啊……其實,這句話是斯萊德大人講的。作為普通騎士的我們,只知道‘恩賜’是用來維繫屏障的寶物,也是每個領主手裡最重要的寶物。但至於為什麼不能被哈德弗拿走,就是我所不知道的了……”
安吉驚訝地張了張嘴,緩了好一會,才略顯緊張的說道:“您……這個……斯萊德大人不會怪罪您嗎?這種事情應該是最高機密吧?”
“恩賜”是每個領主手裡最重要的寶物……但這裡的“領主”,肯定也包括斯萊德啊!
她只是想問一下這個從未聽過的單詞而已,沒想到這一問竟然直接捅了人家的老窩!
拉賓苦笑著,憋了半天,才嚅囁道:“……就當是你陪我們一起留下來的謝禮吧。說實在的,如果不是我們要來找至寶,這會你應該已經回去了。斯萊德大人確實有說過,不能把‘恩賜’的事情說給外人聽。可你都已經為她做到這個份上了,自然也不能算作’外人‘吧?”
拉賓看似是與安吉耐心解釋著,實際上卻是在說服他自己。要是被斯萊德大人發現他未經允許就把“恩賜”的事告訴別人,肯定免不了受罰。
無聲嘆了口氣後,拉賓不由自主地看了眼女孩頭上的白色骨盔。作為格洛斯克領資歷最老的那一批人,他知道它的副作用,甚至“有幸”親眼目睹過。
安吉敏銳察覺到對方看向自己頭頂的目光,又看到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突然一個激靈,急忙問道:“這個骨盔,是不是還有別人用過?”
見她已經反應過來,拉賓也不再藏著掖著,臉上浮現出極為苦澀的笑容:“是啊……哈德弗也用過。”
這句話就像打雷一樣劈在安吉頭上,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一時間,很多事情似乎都有了朦朧的答案。比如哈德弗在第一次見到她時為何會表現出如此強烈的敵意,又比如他的身體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再比如……
他為什麼要救自己……
“安吉?你沒事吧?”
拉賓連忙叫了一聲女孩的名字,因為她的呼吸似乎有些紊亂,臉色也較先前更加蒼白,這令他不由自主地開始擔心:是不是這裡的詛咒濃度開始上升了?
然而安吉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無聲地深吸一口氣,迅速將情緒調整回來,隨即以極為平靜的語氣說道:“我沒事……謝謝您的關心。”
拉賓又看了會她,確定對方不是在逞強後,才再次開口:
“至於佩德拉的事情嘛……”他頓了頓,表情也變得有些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