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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莉瑪的復仇慾望陡然高漲。在右手仍無法動彈的情況下,她舉起另一隻手,瘋狂抓向面前的白髮女孩。
周圍的空氣立刻被這些迅速而猛烈的攻擊撕裂,一時間,混亂洶湧的狂風四下散開,甚至將倒在伊瑟琳身旁的西恩都颳得向旁邊翻滾了兩下。
然而西恩卻並沒有因此清醒過來——雖然周圍的靈魂嘯叫已經變弱了不少,可那些成千上萬的強烈怨念卻依舊在他的靈魂深處瘋狂肆虐。這讓西恩無意識地在劇痛中痙攣蜷縮著,也就沒能有個人正艱難地頂著狂風、慢慢爬到自己身邊。
作為唯一清醒的人,查爾斯也正在被席捲全身的靈魂劇痛折磨著。他咬牙切齒地拽著西恩爬向更安全的地方,同時眯起眼睛,在混亂氣流中艱難觀察前方的伊瑟琳和卡莉瑪。
卡莉瑪仍在歇斯底里地攻擊著伊瑟琳。雖然查爾斯只看到一團快速扭動著的模糊身影,可卡莉瑪的那隻右手卻始終停留在同一個位置,似乎是在用“除這隻右手以外的所有部分”瘋狂攻擊伊瑟琳——包括雙腳。
但即便如此,這個強悍到能輕易震裂大地的怪物卻始終無法傷害到伊瑟琳。
她的每次攻擊都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束縛、硬生生地停滯在距伊瑟琳僅數厘米的地方——而這短短的距離竟如同天塹般難以跨越。
伊瑟琳平靜地坐在原地。她微笑地看著卡莉瑪,臉上毫無懼色——而與此同時,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威壓卻始終籠罩在卡莉瑪的心頭。
這正是卡莉瑪曾在那個“多手的詛咒之王”身上體驗過的感覺。
靈魂在發出警告、理智在崩潰、視線被錨定並無法轉動……即便是閉上雙眼,卡莉瑪也能看到:有一對更高位的眼睛,正在注視著自己。
那是某種“無法理解”的偉大存在。
心中的惶恐不斷擴散,在這種可怕而沉重的威壓下,卡莉瑪僅存的理智在瘋狂跳動著。她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原本被憤怒灌滿的雙眼也逐漸陷入呆滯。
但就在這時,伊瑟琳卻突然移開了目光。她微微側頭,看向不遠處的查爾斯,臉上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秘表情:
“在我面前這麼做,你是不是膽子太大了點?”
這句話讓查爾斯的動作猛地一頓——他倒也沒做什麼壞事,只是拉著西恩去離得最近的勞倫和安德莉亞身邊,想趁著這兩個怪物內訌的時間裡把同伴們都聚在一起、再順便看看能不能叫醒他們罷了……
感受到伊瑟琳投來的銳利視線,查爾斯緩緩抬頭,努力擠出一個尷尬而討好的笑容,在頭痛欲裂的同時快速思考著“該說些什麼才能讓對方無視自己”。
但伊瑟琳好像並沒有想過來收拾他。
她的注意力只是短暫地停留在查爾斯身上,緊接著就再次看向卡莉瑪。
卡莉瑪的表情正在憤怒和畏懼之間反覆跳躍著。她猶豫著要不要再繼續攻擊對方,而就在這時,一直旁觀著的塞薩爾用下半身的黑水推動自己來到卡莉瑪身邊,對後者緩緩說道:
“卡莉瑪,別急。雖然我們現在沒法傷到她,但只要能得到太陽,一切都會結束。”
卡莉瑪的情況,塞薩爾都看在眼裡。只是他實力不強,甚至都無法進入這個法陣,自然也做不了什麼。
“哎呀,你可真是貪心,”伊瑟琳轉頭看向塞薩爾,她無視了正在嘗試叫醒同伴的查爾斯以及卡莉瑪怨恨的目光,微笑著說道,“留了這麼多活口在這……你不怕出什麼意外嗎?”
“那些小老鼠們沒有能力掀起風浪……而您也無法對結局產生任何影響。”
塞薩爾自信地微笑著,視線掃過周圍。
來自地下的法陣依然在發揮作用。這片空曠的世界和天空都被耀眼的血光所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