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校各一個名額,只有東方大學有兩個名額,而且,指名是吳國傑和司馬紅革。其他院校都是黨委書記、副書記、校長、副校長參加,也只有東方大學是個例外。黨委書記華子離自嘲,說感覺自己的個子太矮,比不上吳國傑。校部機關的人給他們倆起了個雅號——“金童*”。對他們倆,心裡是嫉妒得要命;可是,見到他們倆,臉面上的笑容卻燦爛得無以復加。
因為自主招生之事,吳國傑和司馬紅革自然成為東方大學的功臣。此後,在工作上長期配合,兩人之間形成的信任、和諧、默契以及彼此的仰仗都達到了至臻完善的境界。他們常常一起愉快地遙想當年造反派的壯舉,一起笑談“十四撞到二十一”之後二十年“三十四又撞到四十一”的逸聞趣事。
夏邑鼎日後從南京升遷北京之時,司馬紅革也日益受到校領導的賞識和提攜。說來有趣,只要是司馬紅革提出的要求,吳國傑沒有不滿足的。凡事只要吳國傑和司馬紅革兩人聯手,就沒有辦不成的。這是東方大學的一道不可或缺的景緻。
高等學府 第三十二章(1)
“金童*”的傳言,尚金堂自然是有所耳聞,倒也難以想象他們之間能衝撞出什麼愛情的火花:一個是上海小資的儒雅,一個是革命小將的霸氣;一個是面容俊朗的男人,一個是相貌平平的女人;一個讓女人趨之若鶩,一個讓男人避之不及。司馬紅革冷冰冰、傲滋滋,沒有性,沒有趣,脾氣比本事高,就司馬紅革那火爆脾氣,除了我尚金堂這麼個出身低賤的農民,有誰能容得了她呢?如果他吳國傑這麼個上海男人願意受著她的脾氣,活該他受氣、受累、受傷,我沒意見,我堅決沒有意見!
約吳國傑之事,果不其然,應了尚金堂的如意盤算,只要司馬紅革出面,一準搞定。一個月後的星期六上午,尚金堂帶著楊小蘭和司馬紅革,開著奧迪,接了吳國傑,直奔南京東郊的國際會議中心。吳國傑和司馬紅革坐在後排,楊小蘭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他們聊起,有的車是為駕駛員設計的,前排特別舒服;有的車是為乘車人設計的,後排特別舒服。四個人有說有笑,全然沒有午夜電話裡的那股火藥味。
難得街面上沒有多少車,他們穿過中山路盡頭的中山門便進入中山陵的林陰大道。不多遠,便彎進青山綠水環抱之中的南京國際會議中心。
走進這片庭院式的建築,四個人都感嘆這風水寶地。遺憾沒有帶上相機。走入大廳,他們還忍不住駐足,透過巨大的玻璃,遙望遠山,近看流水。這裡的亭臺樓閣讓人眷顧!在奢華的沁園春餐廳包間裡,服務生高挑、水靈,帶著都市裡溫婉、恬淡的氣息,端茶、遞水、展巾、理臺。說不清是不是因為四壁柔光飄渺呢,還是因為如穹廬般高闊的天頂,包間裡一切的優雅、別緻、舒服都具有勢不可擋的感染力,他們四個人情不自禁地都讓自己的面部盈滿開朗、善良,以高貴的微笑來回報這份令人暢快的空間感。片刻間,包間靜悄無聲。
“這裡比金陵飯店好,設計現代,到底是新的。”尚金堂先開了口。
“不是說你們文學院的人,一點辯證的思想都沒有。這兩家店,能放在一起比嗎?一個在鬧市口,一個在郊外。”司馬紅革埋怨尚金堂愚鈍,“比什麼比!”
“新的總歸比舊的好。”吳國傑玩笑接話。
“是人還是物?”楊小蘭故意。
“夫妻還是原配的好,女人還是新的好。”尚金堂想這麼說,看看司馬紅革,又看看楊小蘭,便閉口不說了。
“別說新的舊的了。這世界,就是不公平。我告訴你們,我最倒黴了,我比誰都要倒黴。你們看看尚金堂,臉上的面板挺好,光滑滑的,他身上的面板又黑又糙。我呢,跟他剛好相反,我臉上的面板不怎麼樣,但是——”司馬紅革下意識地看了看吳國傑,“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