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重甚至不惜傷害她?
身後,有兩個衛護上前束住喬子暖的雙手。她轉眸,深深地望了一眼那槐樹下一身黃袍,神情悲傷地不停雙手挖著泥土的男人。
她終是什麼都沒有多少,任由侍衛帶著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中……
*
鳳子觴收到訊息匆匆趕到兵部大牢時,就看到喬子暖渾身髒兮兮地坐在溼冷而簡陋的牢房之中,雙手環抱住膝蓋,頭深埋在臂彎之間。
鳳子觴走進去,用自己身上的大麾將她包裹住,“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地皇上居然會將你關起來?”
喬子暖聽到聲音抬起頭,眼眸中寫滿了迷茫和不解,“子觴哥哥,你知道佛堂後面那棵槐樹下埋的是什麼人嗎?”
鳳子觴一怔,不敢相信地看著喬子暖,“你如何知道的?”
喬子暖於是將她莫名其妙被人打暈,如何莫名其妙看到那兩具屍骨的經過大概地說了一遍,如何又問,“那是對鳳墨予來說很重要的人嗎?”
鳳子觴嘆口氣,“這裡太溼寒了,我給你找一間乾淨暖和一點的屋子。”說著,上前將喬子暖小心地扶起來,往他平時在兵部徹夜辦公暫時歇息的屋子走去。
有獄卒看到鳳子觴扶著喬子暖出來,不禁為難道,“世子,這恐怕不合規矩,萬一皇上怪罪下來……”
喬子暖眸色一黯。鳳子觴心疼地當場一腳替在那獄卒的身上,“給老子滾遠點!皇上要是怪罪下來,讓他來找我!”
燒了火炭的屋子裡頓時暖和了許多。鳳子觴遞了一杯熱茶到喬子暖手裡,“那兩具屍骸,是皇上的親生母親和胞弟。”
喬子暖震驚地抬頭看向他。
鳳子觴輕嘆口氣,“這件事是宮中最黑暗的秘密。當年太上皇剛剛登基便遭遇了雲南國史上最嚴重的瘟疫。有人向太上皇進讒言,說是用還未出生的孩童的血做藥引,可以治癒瘟疫。”
後面的事情,喬子暖已經可以猜得出來,“所以,雲南帝就用他尚未出生的兒子的血來做藥引?!”
鳳子觴點點頭,“聽說當時的情況極為血腥而慘烈。皇上身為皇子,親眼看著自己的父皇殘殺了自己的母妃和弟弟。”
喬子暖陡然間沉默了下來。她無法想象,親眼目睹這一切的鳳墨予,當初是怎麼樣一日日地隱忍著心中巨大的疼痛熬過來的。
鳳墨予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卻無法保護自己的母親和弟弟,這肯定是他此生心中永遠的傷疤。
良久之後,她倏爾抬頭,看向鳳子觴,“有人故意設了局來害我。”
鳳子觴輕輕蹙眉,“宮中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當年參與此事的宮女太監後來都被刺死了。有關的王爺臣子也都被太上皇發配或者藉故遣離京城。”
喬子暖輕輕眯眸,“燕王當年也有份嗎?”
鳳子觴搖搖頭,“不清楚。我會查清楚。”
喬子暖輕輕頷首,“若真的是燕王,那他的目的就非常明顯了。”
鳳子觴眯眸,“他想要藉著這次機會將你冊封的機會徹底堵上,好讓他的女兒成為皇后。”
喬子暖眸光漸冷,“他們設計害我,我無所謂。但他們居然如此狠毒地挑撥鳳墨予和我的關係,實在可恨。”
鳳子觴看著她,“你準備怎麼做?只要你說,我無條件支援你。”
喬子暖捧著手裡漸漸冷卻的水杯,眸光中有著從未有過的堅定,“這個皇后,我當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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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她,從來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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