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動唇,不知道該說啥好。
要說之前還有什麼小心思,這時也歇了,他悶不吭聲點了支菸,叼在嘴裡:“以前沒見過你,新來的?”
溫如是默了半晌,失笑:“……算是吧。”
猛子偏頭看她,頸邊的蛇紋隨著動作遊弋:“有膽量,老大可不好接近,他發起火來要人命的。”
溫如是抿嘴笑,雙手交叉向後伸了個懶腰,望著墨色深重的天際:“跟你打個賭怎麼樣?”
猛子挑眉不答。溫如是也不在意,笑眯眯地側臉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賭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會正大光明地站在他身邊,江離不會再無動於衷。”
猛子上身後傾,審視了她一番,驀地笑了起來:“想要我幫你?”
聰明。不枉她說那麼多。溫如是含笑點頭。
小小挫折怎能打敗她堅定的意志。她不想功虧一簣,也不想江離死,一時的低谷沒有什麼大不了,摔疼了爬起來就好。
沒人搭理就要學會自己安慰自己,恨她總比遺忘來得強。溫如是微笑。沒有愛,又哪來的恨?
江離住的地方里學校並不遠,步行大概半小時就到。當猛子帶著溫如是來到那片小區,她看著簡陋的周邊環境,蹙眉道:“江離就一直住在這個地方?”
猛子眸色一冷:“後悔了?也是,看你穿得衣服也不像跟我們一路的,來這種地方真是委屈你了。”
溫如是微微搖頭。她只是心疼。明明是江家名正言順的兒子,卻要窩在這麼一個狹小的地方,江峰的所作所為,太讓人齒冷。
“上去吧。”溫如是大步邁前。
樓梯處又窄又陡,黑漆漆的沒燈,猛子在後面用手機給她照著路,嘴裡還說著風涼話:“老房子就是這樣的,燈泡壞了很久也沒人管。你以後要是能在這兒住下,晚上最好不要出門,路上黑不說,附近的治安可不太好,要是出點什麼事,還要麻煩人去撈你。”
溫如是翻了個白眼。她又不是什麼弱不禁風的小白花,出門她會帶刀的好不。出事?呵,到時候還不知道是誰讓誰出事呢。
終於爬上七樓,溫如是腿都軟了,一屁‘股就坐在門前揉腳。反正褲子都髒了,她也懶得端著為難自己。
猛子瞥了她的頭頂一下,雖然覺得把人就這麼扔在這兒好像也不太好,但也不願等老大回來迎接他的冷眼,最後還是遲疑道:“我先走了,不要跟老大說是我帶你來的。”
“知道了。”溫如是隨意揮了揮手,她也不指望他能幫她多少。
猛子剛往下走了幾步,溫如是又叫住他,“噯,你身上有沒有帶錢?”
猛子“嘶”一聲,回頭:“你還訛上我了不成?”
溫如是靦腆地笑:“哪有,不過是一天沒吃東西,想著江離晚上要是不回來,還能下去買點吃的不是。不多,借我一百就成,下次見到一定還你。”
猛子眯眼瞅著她沒動,溫如是柔聲勸道,“提前跟未來大嫂打好關係還是很有必要的,你說呢?”猛子嘖嘖兩下,懶得打擊她,從口袋裡摸出一張二十的票子扔上去。
“就這麼多,愛要不要。”
好吧,二十塊錢也是錢,至少下次出門還能打個車。溫如是撿起腿邊的鈔票,舉到眼前看了下,折起收進牛仔褲兜裡。想不到她也有這一天,真是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
樓梯間裡又恢復了安靜,溫如是坐在黑暗中,垂眸一下一下按摩腫脹的腳踝。
……
自習室裡,江離低頭盯著書本上的練習題,往日熟悉的公式就像怎麼也進不到腦海一樣。
其實,他第一眼就認出她來了,在校門口。口袋裡的電話一直在響,他沒有接。
那是個幻覺,他這麼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