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一座,祖母留下的傳家寶玉戒指一枚,再加這好酒一壺。”酒被擺上桌子,老頭子懂酒,一聞酒香,忍不住高興,“這酒,怕是有十幾個年頭了吧。”
“阿爹好厲害,一聞便知。這正是我來這裡那年釀的酒,算來也有十二年來。”
蘇長久忍不住嘆道,“想不到你十六歲便殺過人。”
“雖說年少不懂事,但那人確實太過霸道,街坊鄰居哪一個沒被他欺負過,我也是被他惹急了,便一刀殺了他。後來虧得街坊們作證是此人無禮在先,才被判了個流放。如今我守墓十二年,官府才還了我個自由身,只是這片墓地沒人守,我也就繼續留下了。”
“這些傷心事,休再談論。以後啊,我們安安分分過日子,太太平平地活著。”
夕陽西下,蘇長久被爹孃趕出來,非要她送洪三一程不可。蘇長久便只好意思意思,準備送他到溪邊。
兩人並肩走過小巷,洪三轉過頭,看蘇長久一眼,又轉過去,然後又忍不住偷看,蘇長久問他,“你看我做什麼?要看便大膽地看,這般一眼一眼地看做什麼?”
洪三不敢看了,低聲道:“那日不曾細看姑娘,如今一看,姑娘當真好看。”
被誇漂亮,蘇長久自然高興,她便也奉承了他一句,“那日我也不曾細看你,只覺得你個高,如今一看,漢子你模樣倒也端正,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嘿嘿……”洪漢子特憨厚地笑。
這般說著,走到橋頭,大樟樹下的劉書深眼尖,看到蘇姑娘跟一個漢子走在一起,臉便拉下來,“呸,不知羞恥,光天化日下跟男人勾勾搭搭的,成何體統!”
坐在桌邊喝茶的村人們聽了一笑,“劉三郎,你這是吃不到天鵝肉,非說天鵝醜。人家蘇姑娘昨天早已說親,許給了守墓的洪三,今日便是洪三送聘禮來了。”
劉書深一聽,簡直七竅生煙,洪三這樣的貨色她也要,竟然不要他這正正經經滿腹經綸的書生,他心裡鬱悶至極,手裡的茶水都倒到茶杯外來。
眼看蘇長久他們過了橋,劉書深氣還未消,一群地痞模樣的男人走過來,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劉書深喝住他們,“你們進村子裡幹什麼啊。”
大哥惡聲惡氣,“賣茶的,要你管。”
劉書深正在氣頭上,拿著茶壺便從裡面衝出來,“一看你們就不是什麼好人,天都快黑了,還進村子,莫非是結伴來偷東西的?!”
茶攤上的村民也不善地看過來,那大哥這才收斂態度,“我們這是進村拜訪老人家,孝敬孝敬。”
“哪戶老人家有這麼多孫子在啊?”劉書深素來嘴毒,引來眾村民一陣大笑。
小混混們大怒,但是被大哥按住了,他們今夜可是要做大事的。“我們不進村子總行了吧,路過,路過而已!”
“真晦氣,等我們燒了蘇家,再來燒這家茶鋪!”
作者有話要說:
☆、怒殺
“姑娘,你就送到這裡吧,天黑了,你也快點回家去。”田野的天空被墨染了一半般,藍紫色濃郁得發黑,流雲間偶爾透出殘餘的光芒,涼爽的風徐徐吹來,稻田裡一片喧譁。
小路向樹林邊上一大片墓地延伸而去,兩個人就站在餘暉裡,蘇長久點點頭,也不跟他客套,“那洪大哥慢慢走,晚上好眠。”
“好眠。”
蘇長久走回村裡,卻看到一片火光從村裡冒出來,半邊天都被映紅了般。她心裡一陣發緊,加快腳步跑過去。劉書深從茶鋪裡端著水壺跑出來,看到蘇長久一臉茫然的樣子跑過來,他連忙大喊,“蘇姑娘,你快過來!”
聽到有人喊她,蘇長久轉過頭,“姓劉的,你喊我做什麼!這是哪家大火了?!”
劉書深急得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