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收起紛亂的思緒,又緩緩開口說道:“文姬,汝父當年之才華橫溢與高尚德行,我也一直心懷敬佩,尊崇有加。卻不知後來你竟經歷這般坎坷曲折,這婚配之事的倉促,還有如今被匈奴人所劫掠的遭遇,著實令人唏噓。”
蔡文姬被這番話瞬間勾起了那些痛苦不堪的回憶,內心猶如被一記重錘狠狠擊中,痛徹心扉。但對於長輩的詢問與關切,又不得不強忍著內心的悲痛向他敘述,只好說道:“當時洛陽大亂,局勢動盪不安,家父恐已心存死志,便匆匆將我許配與河東衛氏的衛仲道成婚。家父在洛陽不幸身死之後,我也就在河東渾渾噩噩,虛度時光。然而就在前段時間,那匈奴左賢王率領大軍攻破河東郡。”說到此時,蔡文姬淚如雨下,聲音哽咽得幾近不成句:“這些匈奴人兇狠殘暴,對河東郡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所到之處一片狼藉,幾乎將此地淪為人間煉獄。衛家深明大義,也是挺身而出,組織家中子弟家將奮起反抗,怎奈敵不過這些窮兇極惡的匈奴人,最終被其殘忍屠戮殆盡。如今衛氏也就僅剩先夫兄長這唯一的遺孤。我亦不幸被他們劫掠而去,但是幸好隨身帶著超哥的畫像,他們知曉我與超哥的關係,心存忌憚,不敢對我肆意妄為,最後經過商議,才將我送到這裡。”
馬騰有感於蔡文姬悲慘的遭遇,目光中滿是憐憫與疼惜,對蔡文姬說道:“孩子,如今你家中也再無親人,孤苦伶仃,實在令人心疼。既然天意給你送到這西涼,你就安心在此住下。莫要再有顧慮,把這裡當成你的家,一切有超兒為你做主,定不會讓你再受半分委屈。”
蔡文姬偷偷抬眸看了一眼馬超,只見馬超也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那眼神中滿是堅定與關懷。她不禁臉上一紅,然後蓮步輕移,上前對馬騰盈盈拜謝:“文姬多謝馬伯父收留,此等大恩大德,文姬無以為報。今後定當謹守本分,不給府上添麻煩。”
馬超不想蔡文姬太過傷心,向蔡文姬說道:“孫策周瑜也在。”孫策周瑜二人聽聞,忙不迭地上前來與她見禮。蔡文姬驟然見到二人,心緒瞬間就回到了多年前在洛陽時那段無憂無慮的生活,當時幾人常常聚在一起作詩作畫,一起玩鬧嬉戲,好不歡樂。可如今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想到此處,她不禁又悲從中來,痛哭起來,心裡想著命運為何如此捉弄人,讓自己經歷這諸多磨難。
孫策見狀,趕忙安慰道:“文姬妹妹,莫要再傷心了,如今能在此重逢,也是難得的幸事。過去的種種就讓它過去吧。”孫策心裡也是感慨萬千,曾經的美好時光一去不復返,只希望文姬能振作起來。周瑜也在一旁附和著:“是啊,過往皆如雲煙,消散無蹤。往後的日子還長,定會漸好,你要多往好處想想。”周瑜心裡同樣惋惜文姬的遭遇。
蔡文姬聽著二人的安慰,哭聲漸漸止住,只是仍抽噎著,神情滿是哀傷,目光中透著對往昔的懷念和對現狀的無奈,心想不知未來的路該如何走下去。
馬超看著蔡文姬如此模樣,心中更是憐惜萬分,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在一旁默默陪伴,目光中盡是關切與溫柔,恨不得能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心裡默默發誓一定要護她周全,不再讓她受半點委屈。
酒宴上的氣氛凝重,因為蔡文姬的出現,弄得馬超興致也不太高。馬騰也憐惜蔡文姬的悲慘經歷,便讓安排蔡文姬先回城內府中休息。馬超也藉口說道:“對對對,剛好與婉兒你們好久沒見,好好聊聊。”
蔡文姬在侍從的引領下緩緩離去,那嬌小柔弱的身影顯得格外惹人憐愛。酒宴上的氣氛一時有些沉悶,眾人都心有所思。
馬騰坐在席間,考慮了許多。因為蔡文姬的到來,他留意到馬超的神情變化,心裡揣測著馬超的心思,估計這小子也是喜歡上人家了。可一個董白,一個盧婉,現在又加一個蔡文姬,這往後的局面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