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著,下面掩埋著一批又一批的白骨。
“既然如此,皇兄可否放過剩下的人,流放充奴皆可,且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李憶然眸色沉下來:“若如此,我可隨了皇兄的願望。”
“不過皇兄可否允我用青鸞”
青鸞是李憶然的常用的佩劍,平日裡總是掛在身側,今日出逃緊急,遺落在公主府。
太子笑著說道:“區區小事,皇妹客氣了。”說罷身旁的人遞出來一柄掛著青色劍穗的細長劍。
那劍鞘上面磕著繁複華麗的青鸞花紋,李憶然接過自己的佩劍,倏地拔出來,一道青色的光閃過眾人的眼睛。
看見自己的故友,她眼神流露出一絲的溫柔,青蔥二指從劍柄處逐漸抹至劍尖,嘆了一口氣,李憶然橫著劍,抬頭看了眼今夜的天空,冷冷的月亮掛在天上,細雨微風吹拂著,如果不是這樣的光景,是個好日子,李憶然心想。抬手利索地抹出一道血痕。
一道炸裂的白光閃過,劇烈的雷響之後,突如其來的大雨。
她哂笑著,秀麗的面孔扭曲著。
柔弱的身軀像斷線的木偶,手裡虛掛著一柄劍。周圍地板上的血跡被大雨沖刷掉了。草木中血腥氣味撲面而來。
恍惚之中,又有馬蹄踏破長夜,鐵甲兵戈之聲由遠至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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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男人輕輕的停在她的裙角邊,劍柄抬起她低垂的頭顱。溼透了的秀髮一縷縷的貼在面上,宛如井底的亡魂。
她抬眼望著黑暗中面容模糊的面孔,只看見一雙血色已失的嘴唇輕語:後悔嗎?
她看他,雨水太大,也太冷。像極了幼時冷宮裡冰涼的一切。
“原來是你,呵呵,我只後悔沒早些殺了你們!”褪去了癲狂的一絲清明。
血花四濺。
她躺倒在血泊中。
大雨沖刷著她的眉眼。她劇烈地咳嗽著,殘存之際,詛咒著這個充滿罪惡的巍峨的宮廷。視線漸漸模糊,五感盡失的最後一刻,她聽見了,以及遠處有人大喊她的名字
男人下馬,闔住了她瞪大的雙眼。
解開外衣輕柔的披在她身上。血瞬間將衣裳染成紅色。尚有餘溫的軀殼漸漸在雨中變冷了。
莊曉夜剛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李憶然身死,他甚至都來不及見她最後一眼,那個男人!太子,好整以暇的在旁邊歪著頭看著這一幅畫面,另一個從馬上下來的男子用自己的大衣蓋住了李憶然的屍首。
莊曉夜整個人就要發瘋,他整個眼睛變成了紅色,臉上的花紋變成了血一般的紅色,有走火入魔之兆。
他推開層層人牆,抱起了李憶然,他眼中帶著滔天的恨意看著眼前的眾人,眾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一時之間不敢動手。
“喲,還敢回來,趕著送死嗎?”太子看著折返的莊曉夜道。
另一個男人對太子說了幾句話,太子隨即臉色變得不悅,說道:“那好吧。放他一條生路,不過可再沒有下次了。“
莊曉夜緊緊抱住李憶然的屍體,宛如護崽的野獸一般,說:“我今日便要帶她走!誰也不能攔我!”
眾士兵見狀,紛紛舉起武器,想要攔住他。
但是莊曉夜整個人身邊籠罩起一陣血紅的罡風,眾人稍微靠近,就被彈開了,有人不信邪想要靠近他,當即被削掉了一隻手,慘叫出聲,這下沒人敢近身了。
眾人漸漸退散,莊曉夜換了個姿勢把李憶然背了起來,吹了一聲口哨,一隻彩色的張牙舞爪的大鳥異獸從遠處的夜空中飛來。猙獰的一雙爪抓住了莊曉夜的肩膀。
那個男人拉著太子退開,隨後眾人再也不敢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