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鬱悶,這算什麼回事。
回家的路上唐宋想想好笑,開啟車窗,讓夜風吹吹身上的酒氣和那女孩子的香味,幸好他沒讓那女孩往身上粘。
今天又週末了,唐宋想起紀曉藍託他找贊助的事,繞道學校,在大門處打電話看看紀曉藍在不在。
在樓下拿到資料,問她:“幹嘛呢在?還有什麼事沒?如果沒有的話出去溜達溜達?”
紀曉藍猶豫了五秒鐘,“我換件衣服。”
車子在可可西里門口停下,還沒下車就聽到裡面震耳的音樂聲,紀曉藍坐在車裡不願下來。
“呵呵,沒你想象的那麼恐怖。你不是老問我為什麼喜歡泡在這種地方嗎?進去看看。”
五秒鐘後紀曉藍還是跟著唐宋進去了。九點剛過,正是這裡開始熱鬧的時候。震天的音樂聲中,紀曉藍感覺快要眩暈,差點要立刻退出來,看著前面的唐宋一咬牙赴刑場似的往裡走。擁擠的空間,空氣都像是顯得擁擠,瀰漫著一股混合了酒精、煙味、香水還有汗水的味道,昏暗的燈光,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散佈在一個個角落,轉動閃爍的彩燈折射和交流著認識或不認識的曖昧眼神。五月的夜晚並不熱,這裡的溫度被人為的升高,還開著空調,女孩子穿著三伏天的衣服,有意無意暴露著自己的熱情、身體或許還有慾望。表演還沒有開始,人不是很多,唐宋找了一個散臺坐下,看著紀曉藍臉上難受得幾乎痛苦的表情,“要不我們走吧?”
紀曉藍眼光掃了下四周,再看著他慢慢而堅決的搖搖頭。唐宋突然感覺心裡有絲隱隱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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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丁薇看見他了,過來打招呼。丁薇是這兒一經理,唐宋也替她介紹紀曉藍,“紀曉藍,發小,大學同學,今天過來坐坐。”丁薇給自己倒上一杯酒跟唐宋幹了,紀曉藍只蜻蜓點水式的碰了碰。
酒吧裡太喧囂,每個人說話要不是扯著嗓子吼就是親密的咬耳朵,扯嗓子不僅難受還會暴露許多不想被暴露的秘密。雖然近在咫尺,紀曉藍卻聽不到他們說的一個字,只看見唐宋和丁薇兩人偷湊在一起,肆無忌憚的笑著,這讓她感到更加難受,藉機扭轉頭去看四周的人,彷彿每個人都這樣,不是咬耳朵笑著就是隨著音樂晃著腦袋,只有她,與這一切無關。突然之間她後悔不該進來,再看唐宋,明明就在眼前,卻像是從來不曾認識那樣的遙遠和陌生。她輕輕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苦。
丁薇走時讓人送來一盤果拼,女服務生一見唐宋就親熱的喊道:“百威王子,好久沒來看我們哩。”百威王子是這裡服務生送給唐宋的外號,他以前來總是半打百威,一個人喝酒時誰都不屌,時間一久都熟悉了,送了他一外號。還曖昧的笑話他:酷裡帶著屌。
今天他們喝的是紅酒,唐宋知道紀曉藍不喝酒,把水果推到她面前,紀曉藍不看水果看著他,眼睛裡充滿憂傷還有茫然。看的唐宋不自然起來,是心裡的不自然。“你都認識他們嗎?”
這時候唐宋真想說不認識,“是啊,你知道我以前住這附近,經常來。”
“這裡也是你跟我說李牧請你去北京,你不想離開武漢的原因之一吧?”唐宋不想離開武漢有這裡的原因,不是因為武漢這裡的夜生活有多麼令他流連忘返,而是他每次他來到這些地方,看著那些即使是毫不相干的人,他腦子可以一片空白的靜下來,讓他有一種安全感和寧靜,所以他喜歡一個人上酒吧。
唐宋吧椅子搬到離紀曉藍更近一些,“你還記得大一那年暑假嗎?”
紀曉藍點頭,“你一個人跑去了上海,還差點回不來。”
“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黃浦江上吹來那夜風的味道和在我身邊來來往往的陌生人。”
紀曉藍輕輕說:“你曾經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