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娃憤怒地把氣體猛地撞到自己的眼睛上,然後就在化妝檯前坐下,用冷霜塗抹著自己的臉。
那些電話資訊,信,鮮花。人們肯定曾經困惑和不安。
他們並不完全地知道究竟在做什麼事情。
當一個人體面地死去的時候,你打電話了,寫了哀悼的便箋,送了花,都非常悲傷,非常親切,並且漂亮,於是每一個人感到活著真好,即使那些哀悼者看到了死者所有的缺失和陰暗的角落。但是,當一個人被謀殺的時候,講禮節的書對此不置一辭。尤其是在神秘的事件中,當受害人在任何人都不知道兇手是誰的情況下被謀殺了的時候,你也許是把鮮花送給了兇手!
它如此不合理,如此悲慘,想到這些,伊娃把她的頭放在化妝檯上,讓淚水流過面霜。如果人們知道這一點!如果人們知道,她是能夠謀殺卡倫&iddot;蕾絲的惟一的人‐‐她,伊娃&iddot;麥可盧,她自己,那個女孩子,那個女子。如果迪克知道這一點……
「伊娃,」斯科特博士從浴室門的對面叫道,「他已經來了!」
伊娃擦洗了冷霜,用冷水沖洗她的臉,擦乾後又上了粉,用了她的最新式的比目魚‐桃子‐珊瑚三重顏色的唇膏‐‐這種顏色可以和她的指甲及閃光的頭髮相匹配,然後蠕動著穿上用土耳其毛巾布縫製的長袍,匆忙地去開了門,然後撲倒在斯科特博士的雙臂中。
徘徊在臥室門口的威尼夏看到這情景受到了震動:「伊娃!你‐‐那樣不得體!」
「走開吧,」斯科特博士說道。
「現在你聽我的話,嘎!我將要直接去告訴約翰醫生……」
「威尼夏,」伊娃從牙縫中說了,「走開。」
「但是你的頭髮‐‐全都亂糟糟的,並且你還赤著腳!」
「我不在乎,」伊娃說道,第三次吻了斯科特博士。他感到了她的身體,在羊毛製成的毛巾下面顫抖著。
「站在地板上你將患上致命的感冒!」
斯科特博士掙脫了伊娃的雙臂,走進了臥室門,在威尼夏憤怒的臉色中牢牢地關上了它。然後他回來,抱起了伊娃,在卡坡&iddot;科德的搖滾樂聲中同她一起坐下。
「啊,迪克。」伊娃嘆息了。
「別說話,親愛的。」
他非常用力地抱住了她,而伊娃透過他雙臂的溫暖使自己的苦惱開始變得朦朧,直至覺得不可思議。有某些事在打攪他,那就是這件事。他在安慰她,但實際上,他嘗試著要安慰的,卻真正是他自己。此時他並不情願開口說話,這表明了他不願意去思考,他不願意認真考慮任何事情。
他只想坐在那裡,用雙臂緊抱住她,感受到她的親密。
她把他推向一旁,並把她的頭髮從眼睛前面弄到腦袋後面:「出了什麼問題,迪克?」
「問題?你為什麼問那個?什麼問題都沒有。」他試著再一次拉她坐下,「別說話,伊娃,讓我們靜靜地坐著。」
「但肯定有某些事情出了毛病。我感覺到了。」
他努力去微笑:「什麼使你突然變得如此直覺?這是糟糕的一天,就是如此。」
「醫院?你這可憐的羔羊!」
「一個分娩的病例,我失敗了。凱薩蓮,如果她能自己照料自己,那一切都將沒問題。」
「啊,」伊娃說著,並且再一次偎依在他懷裡。
但到了這時,好像要故意作對似的,他似乎非常需要講話,猶如為他自己辯護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