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抬頭怒視著他。
你不可以就這樣奪走這一線生機,我已經到了這裡。
只差一步,就只差一步。
番麓沒有動手,他右手持弩,左手拿著一大把箭,剛剛射出的箭,他已經一根一根拔了回來,二十七根,一根不少。
醉菊瞪著他,瞪著他的箭。
不可以,不可以死。
娉婷在風雪中等待,三天是極限,她和孩子的極限。
楚北捷誤了初六之約,葬送了她的幸福。我不能再誤一次,葬送她的生命。
雪地冰冷無情,蒼山冰冷無情,死亡的感覺如此濃稠,浸透了心肺,卻蓋不過令人心碎的絕望。
醉菊仰頭,悲憤大叫:“陽鳳!陽鳳!你在哪裡?求你出來!”
“陽鳳!上將軍夫人陽鳳,你聽見了嗎?”
“誰都可以,楚北捷,鎮北王,何俠,救救白娉婷吧!你們忘記白娉婷了嗎?”
“楚北捷,你這個懦夫,你忘記白娉婷了嗎?”
那是你的妻,你的骨肉,絕不該流落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