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妄想之心。”
辛瞳給他說的一愣,這可不就是在說自己沒個正行敗壞風氣嗎?若說上行下效,那真說不定會有人要動這樣的心思,可一個巴掌拍不響,就是沒正行也得有合適的場合同機遇,當下嬉笑著開口:“主子您哪是這麼容易就能被討好的,只怕還沒等開口,您就已經瞧出來了人在算計什麼,有您這樣洞悉人心的主子,下頭人怕是有心也要無力了。”
宇文凌眯著眼睛橫她一眼:“你是因為沒少被朕猜著心事,這才有這麼深的抱怨?”
辛瞳抿嘴輕笑,將他看過的摺子仔仔細細歸置好,視線轉向皇帝,大膽開口道:“那主子您不妨現在便來猜,就猜我方才伺候筆墨瞧著您批摺子時,在想的事情?”
未想她竟這麼快恢復跳脫,宇文凌感到挺新奇,這會兒倚在枕墊之上柔軟愜意,神情也變得有些慵懶閒適:“你倒是坦誠,直接就認了窺探聖容的罪名,不過朕對於自己天生得來的好相貌倒是從來不謙虛,讓你看的著迷,也是合乎情理。”
辛瞳原想要提起的話題哪是這個,倒真是有些佩服皇帝非一般的想象力,牽牽搭搭的竟把自己描摹成了一副盯著男人瞧不停的樣子,實在有違起初勾起這通話題的本意。
現下好了,話頭是她自己挑起的,這會子被歪曲的不成形,偏自己還不能辯解否認,要真說自己根本沒那個意思,豈不就是在嘲笑皇帝陛下您根本就是自作多情,其實您長相就那樣,奴才年年瞧,日日瞧,哪兒還會讓您的長相吸引了去?
腦海中天馬行空,心裡竟覺得十分好玩,嘴角之上不由得就露出了絲絲縷縷的笑意。
宇文凌見她不著急答話,卻只顧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一副得了便宜沾沾自喜的樣子全寫在臉上,自己卻像是全然未能察覺。這樣看來,果然還是沒長大的孩子心性,只希望這份簡單純真能維持的久一些,等到眼前繁複的恩怨塵埃落定,還能看到她這樣細微處不經意的孩子氣。
“在偷著樂什麼?”
辛瞳乍然給人拉回了思緒,料想方才自己大概又有些忘形,當即不好意思起來,頓時忘了初衷,直生生就把說好了要讓人猜的事兒自己交代了個清:“方才瞧見主子您秉筆而書處理政事神情專注,奴才就忍不住大膽去想您小時候的樣子,只可惜我來您身邊時您已到束髮之年,錯過了好些您年少時意氣風發的天子英氣。”
“聽你這樣說,倒像是朕現在已然老氣橫秋,不似當年有朝氣?”
瞧他難得的笑意盈盈,辛瞳情知他並非指責自己,不過就是成心挑錯,當下也不太當真:“您若這樣冤枉奴才,那可真是再不敢打從心底誇讚您了。”
辛瞳凝神看向皇帝,剎那之間竟感覺兩人之間其實並沒有多麼遙遠的距離。此刻他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不加遮掩十分隨性地同自己調笑,而自己也彷彿在不經意之間亦是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
昨晚上睡得一點都不好,直到早晨起來還是沒精打采昏昏沉沉的,原就是自己把一切想得太複雜,平白的製造了好些壓力,本以為這次禁足之後,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曾設想過無數種再次相對時的尷尬情形,但真正經歷了才知道,其實這麼多年的近身侍奉,面前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早已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腦裡心裡,只需稍稍將心境放平和,便能夠繼續默契又熟練地磨合在一起。
是不是可以就這樣一直過下去,就像沒有得知真相前無憂無慮的自己,順著他早已層層鋪就且志在必得的道路走下去,也許前路並不會十分崎嶇,說不定還會有意外的驚喜,更重要的是,自己不必再去擔心無所依靠孤軍作戰,在這條路上一定會有他與自己同行。
不知是這會兒氣氛太過輕鬆,以至於做事兒有些不走心,還是昨晚上睡得實在不好,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