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扭曲,嚷道,“出事了——”
“他死了!”
作者有話說
咱就是說,本案保持著每章死一個人的節奏(笑)
“我都會這麼做。”
步安泰死了?
在場眾人無不大駭。七叔提著柴刀,帶領爺叔們浩浩湯湯奔去辦公室。
如此一來,鐵籠裡的連海和季明月倒無人在意了。
儲藏間昏暗,門開著,月光傾瀉進來,星芒明明滅滅。
季明月跌跌撞撞滾進連海懷裡,他整個腦仁都像被攪散了,思考能力盡數消失,只低低地叫了聲連海的名字。
和自己搭檔這些日子,季明月“海哥”一口一個喊得歡,偶爾生氣了,“府君”和“連大總裁”也沒少揶揄過,此時一本正經地喚他,連海眼眶酸脹,有什麼東西滴落下來。
他生前戎馬倥傯,到陰冥後又身居高位,回想百餘年,竟一次都沒有掉過眼淚。
老天當真公平,讓他所有的眼淚,都攢到今日流盡。
連海咬破手指,取鮮血餵給季明月,或許是份量太少,或許指尖血根本無用,季明月愈發進氣少出氣多。
他一手抱著季明月,另一手急切而執著地搖著鐵籠的門——裝聖水的玻璃瓶就躺在門外不遠處。
至後來幾近於撞,鐵籠嘩嘩作響,蓋住他逐漸失控的嗚咽。
“我要走啦。”季明四肢用不上力,安靜靠著連海的胸膛,彷彿雛鳥被籠在羽翼之下。
“騙子,”連海扶起他的肩膀,讓他靠得稍微舒服些,“你走哪兒去?季明月,你是我的,誰也別想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我不是騙子,我是真心的。”季明月眼皮逐漸沉實,緩緩闔起,他想起了什麼,說道,“海哥,我說‘我好喜歡你’,是真心的。”
連海心神俱震,緩了片刻才道:“你別睡,不要睡。”
季明月強睜雙眼看著自己的手指——那裡正一寸寸地消失,像隨風而化的蝴蝶鱗翅,他嘴角牽出一絲平和的笑容:“海哥,我們這輩子的緣分就到此為止了。說來好笑,【投了麼】是我做的,可這麼多年來,我也沒能成功投胎,瞧我這鬼生,是什麼非酋手氣。”
連海胸中酸澀,嗓子裡像堵了團棉花,只有不斷重複“不要睡”的份兒。
恰恰相反,季明月來了精神,迴光返照般喃喃:“海哥你還能活一萬天,三萬天……我有個小小的願望。”
連海不錯眼珠地盯著他變成淺色的輪廓:“你說。”
季明月牽起連海的手,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我希望你能記住我,哪怕只有一天。”
季明月太瘦了,手心貼住胸口,迅疾的心跳沿掌心一路狂奔。
“你傻不傻?”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湧到眼眶,連海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嘴上卻還是訓斥,“給我擋刀,好厲害,好有勇氣啊,當自己鐵打的?”
淚珠跌落至季明月的顴骨,看上去好似他流淚一般。
“海哥你不也老說我膽兒肥嗎?”季明月戲謔地笑,又搖了下頭,吃力卻堅決,“如果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