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投足,都帶著從骨子裡的冷意,深邃幽寒的瞳仁中,盛滿了冰凍,周身上下沒有一點的暖意。
這樣子的他,令大家覺得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的容顏,依舊和之前一樣的絕色,陌生的是他變得那麼冷。
坐在廳堂內,安逸的用餐,仿似這小小的空間裡,只有他一個人,舉手投足,狂放自如,倒是別人,帶著點點的膽顫不安難過心痛,什麼樣的情緒都有。
一頓飯就在這樣詭譎的氣氛中用完了,飯後,眾人轉駕到風閣的書房內。
慕容盈雪回自己的盈雪院休息。
這樣子的慕容是她不敢去惹他的,就像四年前,她第一次見到他之後,令她寒怕,雖然她喜歡他,可是這個男人,就好像來自地獄一般,周身沒有一絲的暖意。
他的情愛,似乎都隨著那一段情,連同雲笑埋葬在心底深處了。
誰也看不見,他自己更不知道。
書房內。
慕容慵懶的歪靠在軟椅上,手裡輕晃著一杯紅棠美酒,透過燭火,映出荼緋的色彩,慢慢的輕抿一口,才緩緩的開口。
“明日我們進京,兩日後到京城,我們分頭行事,上官霖領著人帶虎符進駐兵部,記住,這藍清倫很可能是假的,如果是假的,立刻就地正法,玉軒帶著玉龍符去禁軍統領那裡,調五千禁軍進宮,我和雲王爺,還有司馬丞相直闖朝堂,當堂把那賤男人抓起來,如若有違抗者,殺無赦。”
慕容衝嗜血的命令,狂妄霸氣。
眾人沉聲領命:“是。”
“記住,不管誰一定要快,狠,迅速,第一時間佔領各個地方。”
“是。”
他佈置精準,分派得滴水不漏,讓人找不出任何的破綻,現在玉龍符和兵符都在他們的手中,又有云王爺,還有丞相,這兩個人是朝廷的重臣,只要他們出面,就有一半的說法力,再加上上官霖,仍是王爺,不出意外,此事萬無一失。
慕容衝分佈好了,便揮手示意大家都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卯時一刻出發。
幾個人退了出去。
慕容衝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起身踱步走到了窗前,望著外面玉盤似的圓月,心浮起微微的痛楚,不知道為何會痛,微蹙了眉,拿起自己喜歡的碧玉笛,躍向了琉璃屋頂,臨風而坐。
墨髮在夜風裡輕舞,圓月如水,輕灑在他的身上,宛若一塊美玉。
悠揚的笛音揚起,穿風鑽雲,在半空迴旋,優雅婉轉,好似薔薇開得如火荼緋。
他溶在夜色中,清絕出塵,雖有睥睨天下的狂傲,卻有著那種遺世獨立的孤寂,好似被全世界的人遺棄了,讓人聽著那樣的笛音,看著這樣的人,而心疼著。
褪去冷漠的外衣,他恍若墜落到人間的謫仙,縹緲虛無的在天地間流浪。
忽然,牆角一處,飛快的躍起一道黑色的影子,眨眼便閃到他的身側,他動也沒動,早就知道來者是何人了,依舊沉浸在自己的笛音中,心口的痛越來越深,他似乎真的忘了什麼事?
究竟是什麼呢?
一曲終,他低沉冷魅的聲音緩緩的響起:“霖,我似乎真的忘了什麼事,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一想起來,我這裡便會痛。”
他雙臂環胸,定定的抬首望著月夜,似乎想從月亮裡看出,自己究竟忘了什麼事?
“皇兄,你想什麼呢?如此多愁善感,似乎都不是你了,明日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你不是一直想拿回上官家的皇位嗎?”
上官霖心底並不好受,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想馬上告訴他,他忘了什麼樣的事,可是他不能啊,如若真的因為告訴他那件事,而害死了皇兄,別說自己,就是雲笑也不會原諒他的。
“嗯,霖說得很對,拿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