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孝敬王爺有槍。”忠順王妃是見忠順王爺弄過那東西,聽著厲害,但實在不大好用,所以連忙說道:“咱們的槍非得大力氣才能扳得動,發動兩次就沒力了,洋人的槍雖強些,也不見得打的準。”
惠怡憂心道:“既是敢用,必定是練過的,父親和哥哥還在前面呢。”
“沒事,龍帳周圍防衛嚴密,咱們這邊只是聽到聲音,並未見任何叛亂之人,可見情況還沒多壞。再者說了,若那些人真衝進來了,也不會放槍了。”忠順王妃安撫了惠怡,眼底卻擔憂的很,歷來謀逆這等大事都會血流成河,即便孝敬王爺事敗,焉知每個人都能平安活著。
“只怕外面已經殺起來了。”林青筠覺得這事不能拖,拖的久了容易生變。
孝敬王爺的人不可能都進來,肯定有不少埋伏在圍場之外,另有部分攻擊京城,妄圖奪取京師。正因為孝敬身邊人少,在剛才才會放槍,距離皇帝近方便下手,只是一旦失敗,等於暴露了位置,再也沒第二次機會。
遠處火光閃爍,喊殺聲不斷,外頭不知如何,裡面這些女眷們早聚攏成一團,外圍有一隊侍衛守著。
不知何時忽見人進來:“貴妃娘娘,定郡王被流箭所傷,幸而只是擦破了胳膊,並無大礙,這會兒太醫已經為郡王包紮。”
吳貴妃臉一白,剛邁步又相繼來了兩人。
一人與齊淑妃稟道:“成郡王擒拿叛逆,不慎自馬上跌落,崴了腳。”
一人與榮妃報道:“肅郡王去追擊孝敬王爺,現不知所蹤。”
女眷們齊齊變色,噤若寒蟬,吳貴妃、齊淑妃、榮妃以及三位郡王妃卻是驚慌傷心,急急打發親近之人去探視,但今晚情形特殊,嚴謹人胡亂走動,皆被擋了回來。林青筠則是另有猜測,便是再亂,也不可能三個郡王都出了事,只怕真是有人想“渾水摸魚”,結果沒料到自己成了“魚”被盯上了。
又想到惠怡先前的話,外人已覺得徒晏在好轉,那其他三位郡王豈會無視?徒晏乃是嫡子,又是親王爵,若身子一好轉,絕對是最大的競位熱選人,那三人豈會放任?
自然有人知道徒晏乃是最具威脅的物件,也想趁今晚有所舉動,怎奈徒晏一直與皇帝待在一處,周圍層層侍衛保護,根本無計可施。
林青筠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因此對徒晏的處境並不是太過擔心。
將近一夜過去,天邊微微發亮,終於傳來了好訊息:孝敬王爺失敗被擒,附逆之人接近伏誅。
眾人緊繃了一晚的精神為之一鬆,個個疲憊不堪,待得前頭又傳了話來,得準可以離開後,便相繼在丫鬟太監的攙扶下離開,各自歸營帳歇息。吳貴妃幾個也待不住,趕緊帶著郡王妃去探望兒子,雜亂的宴席場地自有人來收拾。
忠順王妃到底上了年紀,又擔驚受怕一夜,這會兒也撐不住了,便與林青筠道辭:“純王妃也去瞧瞧純親王,只怕這一夜也累了。”
“嗯,皇嬸子放心,那些人都沒進來,皇叔自然也沒事的。”林青筠安慰著,與忠順王妃一道走。
卻在這時聽個宮女哎喲的一聲,林青筠隨意瞥去一眼,見不知是哪個娘娘身邊的宮女被人撞倒了,因顧忌著主子們剛受過驚而不敢大喊,任由撞她的人一徑離去。林青筠起先並沒在意,可當掃過那個撞人者,穿著一身小太監衣裳,悶著頭只是往前鑽,似往自己這邊來的。
不知為何心中一緊,當即喝斥:“站住!”
旁人都嚇了一跳,皆停止了動作,那小太監非但不停,更是猛然加速朝她衝過來,與此同時手中匕首閃出冰冷鋒芒。那些誥命小姐丫鬟們驚叫著躲避,侍衛們根本沒想到有刺客混進來,皆在外圍,再快的速度也趕不上阻攔,而在林青筠身前的只有白鷺相思,張保被她先派去檢視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