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澤被隨著果盤一同擺在大石頭上,他晃了晃腦袋,隨即又輕輕的扒著乾多大腿,坐在其大腿中央。
乾多微微笑了笑,從果盤之中握起一個靈果,乾澤來者不拒,張口咬住。
少年的身軀不大,但也將這大石頭佔據了三分之一,隨著他躺下身子,腦袋剛好抵達另一邊。
望著那看著就透光的屋頂,乾多都不知道萬歸那傢伙當年是怎麼撐下來的。
但想著想著,乾多便是有些臉黑。
這塊大石頭,剛好就在縫隙最多的地方,而他,當時還是個不起眼的葫蘆,被擺在這裡用來接雨水。
笑了笑後乾多輕輕搖了搖頭,偏過頭望著那雜草堆成的小床,眼眸朦朧間好似有著一個衣不蔽體的少年懷抱著一個黑紅色的葫蘆,在那寒風之中瑟瑟發抖。
乾澤似是察覺到乾多的情緒,微微往前靠了靠,低著頭看著乾多的臉龐,隨即伸出舌頭舔了舔。
乾多嫌棄的推開乾澤的臉龐,坐起身來。
他抱起乾澤,蹲在灶臺旁,望著那黑漆漆的洞口發呆。
不知愣了多久,他才站起身來走出小屋,在外面那小小的院子中摘了幾顆青菜,淘洗,撕吧撕吧便是扔入鍋裡。
但乾多幾乎不懂廚藝,乾澤探頭望著裡面黑乎乎的一團皺著眉,乾多尷尬,撓了撓頭揮手將其恢復原樣。
他眼簾微微垂下,似是有些睏倦了,這些日子,他睡覺的時間都是有些少了。
雜亂的草堆簡單的鋪就一張小床,一個不太明顯的下凹痕跡上,乾多緩緩躺下,卻是身形大了些,他皺了皺眉,隨即意念一動,身軀小了些許。
乾澤被抱在懷中,不明所以,但卻還是跟著乾多模樣側躺。
乾多摸了摸乾澤,隨即有些不滿道:“再大一點。”
乾澤聞言身形稍稍變化,變得大了些許,被乾多抱在懷中。
雙腿微微弓起,側著身子將乾澤攬在懷中,安寧平靜的景象與乾多記憶中的那一刻重疊。
乾多眼眸緩緩閉起,睫毛輕輕顫抖,平穩的呼吸聲漸漸起伏。
乾澤小心翼翼的轉過身子,大眼注視著乾多的睡顏,舌頭舔了舔乾多臉龐,隨即朝著乾多懷中鑽了鑽。
這一夜,幾乎是乾多這些日子來最為安穩的一覺,因為是出自於內心的睏意而非身軀,使得他睡得極為香甜。
蟬鳴四起,青蛙的鳴叫聲帶著夏日的火熱,奏起輕柔的樂曲。
星光閃爍,明亮的圓月撒下萬千潔白,將一切都籠罩在輕紗下。
從那縫隙之中,星光調皮的竄出,躍動在那依偎的二人身上。
狡潔中帶著些寧靜,似是記憶中的美好與現實重疊,輕輕撫摸著乾多臉龐。
白嫩透紅的臉頰平靜無比,但那嫩紅色的嘴唇卻是微微顫動,勾起一抹弧度。
乾澤大眼閃爍,緊緊的靠在乾多胸膛,帶著些許的調皮,撥出的熱氣吹拂著乾多髮絲。
粉嫩的鼻尖帶著些清涼,微微湊在乾多下巴旁,大眼望著那微微勾起的些許弧度,滿是美好與祥和氣息。
不知多久,乾澤在乾多那微微清香的氣息下沉睡,側著身子,四肢扒著乾多衣襟,頭顱垂著,墊在乾多下巴。
淡淡的藍白色光芒浮現,好似億萬星辰,將一人一獸保衛守護,構建出一個夢中清夢。
乾澤恍惚間,好似望見一個衣著襤褸的少年,肩扛著從山林間撿來的柴火,赤著腳一步步邁步在山路間。
一個泛著黑紅色的葫蘆掛在柴火上,隨著少年步伐而晃動。
他看著,少年在山林間奔跑,在溪水間翻騰,赤著身子坐在瀑布上,握著葫蘆仰著頭,晶瑩的溪水在陽光下泛著美麗光澤,落入少年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