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一般都是非公開的,除了當事人,外人也只能憑藉事後的一些無法掩蓋的表象來做出判斷。
就好比眼下,所有接到通知的與會者都知道這場會議的真實意義到底是什麼。
這是建國之前分配權力的大會,是一場決定開國之後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政治形勢和政治走向的會議,能夠參與進來,就可以看做內定了一個重要實權職位。
所以他們相當的驚喜,忙不迭的擠出時間來參加這場會議。
會議舉辦的當天,民政司郎中耶律成輝、民政司員外郎耶律元宜、陳吉昌來的比較早。
抵達會場外面等待進場的時候,他們聊了一些公務上的問題,彼此都比較客氣。
沒一會兒,祭禮司郎中孔拯和他的好友、祭禮司員外郎周江,還有財政司員外郎曹凱一起來了。
看到這三人一起出現,同為山東人的陳吉昌立刻向耶律成輝和耶律元宜打了招呼,就湊了過去與孔拯等人交談,看上去很是親密。
也不知道他們在談論什麼話題,談著談著就圍在一起哈哈大笑,彷彿天下局勢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一樣。
耶律成輝和耶律元宜眼見如此,都覺得心裡不太舒服。
“同在民政司辦事數月間,也沒見他對咱們多麼熱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還以為他為人正直,現在……你看他那諂媚的樣子,孔拯一來,立刻湊上去,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耶律元宜看著耶律成輝低聲道:“此人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他能這麼做,怕不是事先聽到了什麼風聲,孔拯怕不是要做高官了?”
耶律成輝想了想,冷哼了一聲。
“不說孔拯當不當高官,這些山東人什麼時候把咱們放在眼裡過?整個祭禮司大部分官員都是山東人,平日裡揹著咱們一口一個非我族類,哼!說他們是酸儒腐儒真是一點錯都沒有!”
耶律元宜想了想,面色並不輕鬆。
“話也不能這樣說,按照現在的局勢判斷,新朝建立以後禮部尚書一職必然是孔拯的,禮部平時沒什麼,但是科舉考試可是禮部一手操辦。
不管咱們今後打算辦什麼,跟他們把關係搞得太僵都對咱們沒好處,到時候他們稍微使點絆子就能叫咱們顆粒無收,事情可不能這樣發展。”
耶律成輝搖了搖頭。
“你以為這種事情將軍不知道?祭禮司是祭禮司,禮部是禮部,是人都知道科舉考試由禮部操辦,而且也知道中原士人,尤其是山東一帶計程車人最多,若是開科舉,他們的優勢肯定最大。
真要完完全全搞科舉,用不了多少年,朝堂上放眼望去就全是山東人了,你真以為將軍會讓這樣的情況出現?這要是真的,新朝到底是天下人的新朝,還是山東人的新朝?”
耶律元宜感覺耶律成輝說得有道理,又想到之前耶律成輝經常被蘇詠霖喊去商議政務,一談就是半個時辰一個時辰的,便有了興趣。
“如果這樣說的話……您聽到了什麼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