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一起若是連起碼的信任都沒有,還有什麼可說的?
陸彥盯著她的眼睛幾秒鐘,滿眼都是堅定,心知她的性格較同齡女孩子堅韌成熟,低低一嘆,“現場有一臺攝像機。”
一想到那個畫面,他就掩不住一身的冷意和尖銳的憤怒。
聽到這個細節,她也忍不住輕顫了起來,第一個反應就是當年香港的一個女明星被綁架拍下裸照的風波,這該是多大的仇怨啊?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問題了,若他們真握有相片和錄影,那連這件事情被壓下來的可能性都沒有了,想到前世沸沸揚揚的**門之類的,她瞬間就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今天陸彥沒出現,她只有死路一條了。
察覺她身體的僵硬。他的懷抱又緊了緊,“都過去了……”
“那些人不是衝著我來的。”她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她一個小女孩能和別人結下多大的仇怨?這樣準備縝密的犯罪定然不是臨時起意,排除認錯人的可能性,就只有一個可能——
父親!
她咬住嘴唇,聯想到近期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頓時心思就通透了。
嶽忠祥正式退到人大了,甘瑞接任了省委書記,陸連強則被調整為代省長,蘇飛與甘瑞是一系的,正在揚眉吐氣的當口,誰想到竟被查出了妻兒受賄的問題,經過斡旋,為了平衡,他自己是保住了,妻子與獨子全都進了監獄,他想再往上走是不可能了。
而作為甘瑞的左膀右臂,他政治前途的斷送也等於直接斷了甘瑞一臂,蘇飛在福海市委書記的位置上不死不活地待著,實際上等於政治前途盡毀,這樁事件的背後能沒有陸系官員的影子嗎?她自己都不相信。
在福海蘇系官員前途堪憂,而陳琪在這個關口上又被重用為市政府秘書長,已經被打上了陸系烙印的他。在這些事裡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她也不知道。
官場上的事情一向如此,各大勢力盤根錯節,縱然在這樣文明的年代政治鬥爭也同樣你死我活,驚心動魄。
嶽忠祥因為失去了兒子銳氣盡失,蘇飛也是如此,那麼父親呢?
母親已經子*切除不能生育了,兩人膝下只有她一個獨女,若是她出了什麼事,可想而知會對他造成多大的打擊。
若說他現在就像陸系的一把小刀,那現在就是有人想把這把刀給折了。
只要僱上兩個小混混。就能毀了他們一家,進而削弱陸系在福海的影響。
這樣看來嶽忠祥兒子的遇害有可能不是意外,她冷汗涔涔,想到曾經讀到的新聞,某官員家人遇害,僱兇殺人……
當時只覺得這些新聞事件太遙遠,而且公安破案後的結果也都是簡單得很,毫無驚心動魄之處,現在串起來一想,才發現一切都沒有那麼簡單。
她沉思的當口,陸彥接了個電話。
“是衝著我爸來的吧。”他一放下電話,她就衝口而出。
訝異於她的心思,他有些猶豫,“還不能確定,不過他們的確是受人指使,那人的背後可能會與你父親有些關係。”
很多事情已經不需要證據確鑿了,她突然覺得很累。
政治鬥爭從來都是血腥殘酷的,但這些以前只在書本上讀到,因為父親和自己前世一直都是無關緊要的小卒子,對這些的認識還不夠深刻。
她開始後悔,如果不把父親引到這樣深的漩渦中去,他們一家人還是過著平靜的生活。
“別想太多了,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看她一臉倦意,他拉過空調被給她蓋好。
陳竹難得順從地點點頭。
他拍拍她的手,“我明天再來看你。”
明明已經是初夏了,她卻感覺一陣一陣的寒意襲上心頭,自己還是太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