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起破衣捲住的雲雷筒準備動身:“真武使者一個人。就足以令劍陣冰消瓦解,還有一位更可怕的喜歡玩火的仁兄,他將是妖道最大的剋星。不管怎樣,我會促成他們提早拚個你死我活。老前輩你走不走?”
“你打算到何處去?”狂丐問。
“煽風點火,別忘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徐飛龍動身向下走:“遊說幾個驕傲自負的人,激起他們的怒火,今晚就有熱鬧可看了。”
“那就結伴同行吧,獨木不成林,你彈我唱,還怕找不到知音?”
“好,走吧。”徐飛龍說著當先而行。
他先去將雲雷筒藏妥,然後兩人撲奔東巖禪院。禪寺的規模比化城寺小,寺旁的摩空嶺有說法臺、堆雲洞等名勝古蹟。傳說地藏菩薩這位轉世菩薩,經常在這裡晏坐,所以也叫晏坐巖。
東巖晏坐也是九華十景之一啊。
這一帶是無影郎君的勢力範圍,也是預定的群豪聚會之所。
這時的徐飛龍,扮成叫花子十分神似,像是改頭換面,完全變了另一個人。
發亂如麻,臉色薑黃而有皺紋,牙齒灰黑,眼皮半搭,破衣又髒又舊,唯一完整的是腳下的麻鞋,往日的風華已消失無蹤,看不出絲毫痕跡了,誰還敢相信他就是那位引起綠衣仙子和五靈尊者注意的英俊書生?
徐飛龍的化裝易容術十分高明,恐怕只有傳說中的福爾摩斯能夠媲美了!徐飛龍不禁得意的想到。
兩人半躺半坐,倚在寺下方坡腳的危巖下,右首是一座小涼亭。岔出兩條小山徑,左面那條可繞上說法臺,是到摩空嶺的捷徑。
前來與無影郎君聚會的人,都由這條小徑前往聚會處。
等了片刻,先後有十餘名寄宿在九華街,早膳後上東巖禪寺禮佛的香客經過,總算運氣不壞,共獲得香客施捨的銅錢百餘文。這裡果然是叫花子的寶地。
徐飛龍等得不耐煩,拈了一根草放入口中嚼著,斜眼看著老態龍鍾的狂丐說道:“老前輩,你這壞主意不管用啊,在這裡守株待兔,不如登門放火來得實際些。”
“你懂什麼?”狂丐撇撇嘴:“我就知道你們青年人缺乏耐性。這時雙方……不,三方已勢成水火,那些分散各處的牛鬼蛇神都在嚴加戒備,任何陌生人靠近,都可能有殺身之禍,你如何去接近他們煽風點火?”
“可是,在這裡等……”
“噤聲。看我的,要上鉤的大魚來了。”下面大踏步來了兩個人,正是在望江亭被五靈尊者趕走的泯氏雙雄,倨傲的神情依舊,漸來漸近。
狂丐等對方來至近旁,突然竹枝一伸,低聲說道:“前面去不得,閣下。”
“什麼?泯老大火暴地叫道,鷹目一翻:“你這臭叫花子好大的狗膽,居然要阻止我走路?”
“施主何必冒火?”徐飛龍說道:“這位老乞丐也是一翻好意,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狂丐仍然放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是這樣的,剛才過去了兩位掛劍的仁兄,被一個面目陰沉的老道,和一男一女悄悄跟上,出其不意用什麼鬼法術弄昏了過去,用布袋盛了不知抬到那去啦!老要飯的看你們也掛了劍,所以勸你們不要上去,說不定老道還躲在竹林子裡用法術捉人呢!”
“真的?被捉的是什麼人?”泯老大好奇的問道。
“誰知道呢?”徐飛龍介面:“他們曾我面的石階向一個和尚問路,問一個什麼姓丘的住在何處,和尚不知道,只告訴他們摩空嶺的走法。”
“老道那些人呢?”
“只知道有人往下走了。聽那男的說,要請什麼尊者好好問……問什麼。”
“問口供。”狂丐介面。
“對,問口供,我沒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