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劍的確沒有了,已經被碾成了黑粉。袁來當然聽出了另一層意思,對於一個劍修而言,劍沒有了那就等同於喪失了大半的力量,這種喪失在如今就是致命的,臨江仙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只要他此時再繼續出手,那麼武當歸就真的很可能要殞命當場。而即便他真的要這樣做,此間任何人也都無法阻攔,臨江仙的人脈很廣,那些人如今無法出手干預,但是卻完全可以充當保衛公平的執法者,讓任何想要偏幫的人無法動彈。
因此,袁來將目光移開,去注視河中的臨江仙人,此刻他才是最關鍵的,然而一望之下袁來就是一怔。
臨江仙已經不再是安然地盤坐了,不知何時它竟然趴在了那獸身上,頭髮許是太過用力已經披散開,遮擋住了他的臉龐,巨獸的身上有不少血跡,因而更顯詭異,臨江仙的華服遮擋下,袁來只能隱約看到他似乎在顫抖著,這並不是多反常的,用腦子想想就知道臨江仙發動定海神針該是用了多大的代價,若說是脫力後的症狀也說得過去,總歸要比已經倒在斷橋上,一動不動的武當歸要好上太多。
可是……袁來的心臟忽然悸動起來,一種不安的情緒出現,這種情緒讓他下意識想要逃離,感到恐懼,他茫然四顧發覺人群中有少數修為高者也似乎是感知到了什麼一樣,這種不安的氣氛在迅速地蔓延,幾個唿吸間臨江此地就被那不安籠罩了。
不安的源頭在於那已經停止下沉的定海神針。
顯然,此時這神針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但是被牽扯塌陷的天幕卻依舊沒有恢復,整個暗金巨柱已經只剩下半個獸身浮在河面上,從遠處看臨江仙彷彿是直接趴在河面一般,但是現在它卻不再下沉了,不再下沉看上去是好事,因為可以不再牽扯天幕塌陷,但是更大的也是壞事,因為這定海神針本就是沉在海底的,現在已經不需要它了,它就應該重新沉入,但是……它不動了。
灰原緊張起來,他不由看向身旁的男人。
而這位緊急趕來臨江坐鎮的男人卻似乎是並沒有感覺到這種不好的氣氛,渾身依舊洋溢著一股閒散安逸之氣,這讓灰原不由心安,他知道自己的這位師叔有多強大,既然他都並不緊張,那麼灰原自己就更沒有緊張恐懼的理由。
但能依舊保持輕鬆的除了這男人之外,此處幾乎就再無其他人了,尤其是那群各大宗門的三境修行者,皆是如臨大敵般,死死注視著河中一動不動的臨江仙。
終於,彷彿過了很久一樣,臨江仙開始起身,他的散亂起來的頭髮飄了起來,被河水浸透的華服也被骨骼撐起,露出的則是一張慘白的臉,臉上的表情則是一片茫然。
這是一種在臨江仙身上極其罕見的神態,茫然代表著對前途的未知,而未知在人類的詞典中則常與恐懼相伴。
他的手依舊按在獸首之上,卻遠非最初的穩定,在修行者們的注視下,那隻手在顫抖著,他半站起來,用一種並不雅觀的姿勢環視四周,他的視線從安和橋上掠過,在武當歸栽倒處只是頓了頓,竟就此移開了,他又轉身去看那些遠遠的船舶,他的眼中倒映出諸如屠蘇、紅印等人嚴肅至極的臉,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麼,卻終於臉上閃過一絲狠辣,在眾目睽睽下再次運起元氣向下按去!
但是……並不如人所願的是,定海神針並未下沉,反而是開始重新上升。
上升有一個好處,便是天穹開始慢慢恢復,但是隨著它的上升,一種不知來源於何處的恐怖出現了,當它上浮,一扇隱形的大門似忽就要開啟。
天地間忽有狂風颳過,這風如同從另一個世界吹來,帶著一種徹骨的寒冷,將空氣也吹得凝固。
臨江仙終於露出恐懼之色來,能夠讓四境大宗師級修行者感到恐懼的事物毫無疑問是強大的。臨江仙感受著下方那徹骨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