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加了辣子,然後對坐吃麵喝湯,場面一度十分安靜,但毫不尷尬,只有一種屬於生活的溫馨。
袁來心中有心事,有憂愁,所以不想說話,呦呦也不吵,小姑娘已經越發像一個少女了,她不像很多大戶人家的女子那樣嬌氣,不會講究啥情調,但是會察言觀色,一看袁來的臉色就知道在那笑容下隱藏著很多沉重的壓力,她懂得這些,但不知道如何分擔。
只能陪。
在還沒有遇到袁來之前,在流浪的時候,她就聽過一件事,據說是一個員外在某天夜裡跌跌撞撞進了青樓,從懷裡拿出好大的一塊銀錢來,砸出來卻不要最好的花魁,而是點名樓裡最濫的姑娘,然後就負責給他倒酒,倒一杯喝一杯,喝了一個晚上,淌了一晚上眼淚,沒碰那姑娘半點,卻累的姑娘手腕痠麻,眼睛腫如紅桃一般。
那錢拿來不是買春風的而是買人陪的。
呦呦不知道袁來心裡在想著什麼難題,心中有幾座高山,她也做不了啥,但還可以陪著吃麵、喝湯。
“呼。”袁來放下湯碗,臉上有很多汗珠,老闆果然是實在人,量大管飽,而且湯真的很好喝,辣椒也真的很辣。
人說胃可以影響一個人的心情,胃開心了人也就開懷了,開懷是什麼?就是開胃,所以說人的心情和胃是息息相關的。
胃暖了,人心也就暖了,飽暖思***不是個貶義的話,而是形容一種富足的生活狀態。
“好了,吃飽了。”袁來笑了起來,心滿意足。
呦呦也放下碗,一臉大汗,吐著舌頭說:“我也……也飽了。”
“那就好,那回家。老闆?結賬。”
袁來招呼人過來給了銀錢,然後頓了頓忽然對一臉憨厚的老闆問:“過年還開張麼?”
老闆不知所以,只是憨厚回答說還是開張的,又問了句小公子你是啥意思?
袁來微微一笑,拉起呦呦的袖子,說:“挺好吃的,有空還過來的。”
店老闆溫和地一笑,說你儘管來,只要俺還在,店肯定就開著,隨時都是歡迎光臨。
袁來揮揮手,穿戴好衣服鞋帽,和呦呦一起離開了這家店,然後慢慢地頂著星斗向住所回返。
你以為就這樣溫暖地結束麼?
當然不是。
今夜的月亮很亮,將寬闊的大街照得泛起瑩瑩的青光,彷彿路面上蒙了層紗,鍍了一層青色水銀。
兩個人揹著月亮走的時候,前方會投下一高一矮的影子,一躍一動,妙趣橫生。
然而就在兩個人沉浸在這種安靜的氣氛中的時候,忽然間在長街的街角閃出一個幽靈般的單薄的影子。
影子忽地從黑暗中顯出來,很是突兀,當然最讓人驚愕的是對方那在黑暗中閃著淡淡碧光的兩隻眼睛,就像兩隻飄蕩的螢火蟲。
袁來和呦呦猛地頓住腳。
在他們的面前,那悄無聲息地從黑暗的街角飄出來的人影也是突兀地停了下來,似乎也在打量對面的兩人。
袁來直了直腰桿,肌肉微微緊繃,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看不透對方的相貌,雖然黑夜當然很黑暗,但是他畢竟是修行者,視力很好,執行元氣輔助定睛細看的時候這樣的夜是擋不住他看人的,更何況這人距離他們這樣的近。
然而……讓他感覺警惕的是,縱使這般近,這人的身上也彷彿籠罩著一層冰冷的薄霧一般,讓人根本看不透。
好在,袁來並沒有在對方身上察覺到殺機,也沒有敵意,有的只有一種冰冷的俯視的態度,雖然這種感覺也同樣讓他感覺不怎麼好,但是誰讓咱剛吃完麵心情好呢?
所以,袁來覺得還是不理會為妙,大家誰都不認識誰,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最好了。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