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塔之上收取手裡的古鐘和栓著古鐘的鎖鏈,後一刻便被傳送到這裡,思維才一想到簡約,便見到了他。
八千年了,簡約還是如同初見那般,眼神裡沒有半點感情和波瀾,就彷彿是妖獸的眼睛,她的視線向簡約的手腕看去,那裡被長長的袖子遮掩著,看不到捆仙索的存在。
她淡淡地望著簡約,思索著這個空間的來歷,似乎可以把她心中想到的人的影像反射過來,或者還帶著那人的能力。
剛剛想到這點,就見到簡約的手微微一動,她悄然向後退了一步,手中的古鐘向上一拋,靈力注入,古鐘嗡鳴著擴大,一道同樣古樸的光芒籠罩下來,在千鈞一髮間,彈開了捆仙索。
就在捆仙索被彈開的瞬間,她的識海一痛,好像神識被攻擊了一般,還沒有來得及思索,視線就看到捆仙索再一次纏繞過來,其內的白蛇歡快地遊動著,可是在接觸到古鐘的瞬間再被彈開。
識海又是一痛,張瀟晗恍惚明白不該想到簡約,不該想到任何人,使勁地閉了一下眼睛,硬生生將腦海中簡約的形象扭曲掉,換上另一個她最為熟悉又最為陌生的影像。
她慢慢張開眼睛,果然是她想到的,熟悉而又陌生的自己。
一身灰色的長袍,長髮的一半隨意綰著,另一半就披散在肩上,清秀的面龐透著冷然,雙目對視,眼神純淨得看不到半點感情。
就如先前的那雙眼眸一般,果然心念中想到的人都是沒有感情的。
她的心微微戰慄了下,更仔細地觀察著心念中的自己,那個被意念構築出來的人,一定具備她所有的能力的。
先下手為強。
這個念頭才一出現,對面的自己就動了一點靈火驀地出現在指尖,那是太陽真火。
張瀟晗的眼睛眯了下,伸指也彈出一朵太陽真火,就在兩朵太陽真火接觸爆炸的瞬間,手腕一動,黑色的鎖鏈滑出來,蛇一般纏上對面的大鐘,而對面的張瀟晗也正做出同樣的動作來。
爆炸的火焰卻沒有點亮這個空間,就好像只是影像中的一團篝火,耀眼的一瞬就全都消失了,幽暗的空間內,張瀟晗感覺到頭頂的大鐘好像被什麼禁錮了一般。
靈力正洶湧地向古鐘內湧過來,張瀟晗的心裡卻從來沒有過的清明,自己與自己之間的戰鬥?面前的張瀟晗是心中的念想幻化出來的,只要自己不去想,她就不會出現。
可要想著一個人出現是非常容易的,要不去想一個人,必然要用另外一個人去替換,張瀟晗的神識內死死維持著自己的影像,只覺得神識在極快地消耗,對面的張瀟晗嘴角正在綻開一抹熟悉而又殘忍的微笑。
她的右手正要抬起,手指尖好像有一抹靈光出現,識海之內,張瀟晗神識小樹上的閃電忽然絞殺過去,一陣劇痛中,張瀟晗自身的身影化作靈光消失。
空間內重新只有她一個人,出來劇烈的頭痛在提醒著她先前發生發生過的一切,其它沒有任何變化,她微微低頭,正看到她的右手託著一座古鐘,左手抓著黝黑的鎖鏈。
幻象。
她在幻象中重傷了自己的神識。
《修魂》開始執行,溫養她受損的神識,她慢慢將手裡的兩個秘寶放入到懷裡,神識受損,她連儲物手鐲開啟的一點神識都不願意消耗,她的識海內好像出現了兩個自己,一個正在備受神識痛疼煎熬,一個冷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如果是幻象,她的身體應該還在高塔上,現在只要突破幻象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就好。
水晶球外,冉英點評了一句:“心境不穩。”
在他們的視野內,張瀟晗還保持著抓住黑色鎖鏈的姿勢一動不動地站立著,她的眼睛甚至還凝視著古塔的最高處,可是眼神卻是空洞的,而她旁邊的修士顯然並沒有進入到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