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現在已變回原形,混在這些木刻的蜥蜴之這些木刻的蜥蜴無不栩栩如生,即使有一條真的蜥蜴混在其中,也不容易被發覺得到。
龍飛正張目四顧,突然聽得有聲音高呼道:“若愚!若愚。”
是肅立的聲音。
蕭若愚不是在義莊之內?何以蕭立在這裡呼叫他?
莫非在義莊之內的並非蕭若愚?
抑或蕭立現在是到處找肅若愚?
龍飛方奇怪,蕭立已經從那邊月洞門造來。
一見龍飛站在那裡,蕭立當場怔住。
他顯得很憔悴,眼角隱約有淚痕,比龍飛離開之時,彷佛又老了幾年。
老年喪子,這種打擊自然非經。
況且肅立的兩個兒子之中,蕭玉郎話雖柔弱,總比白痴的蕭若愚好。
肅立儘管怎樣的豪放,終究也是一個人,有人的感情,有人的弱點。
龍飛明白蕭立現在的心情,看見他這樣憔悴,不禁為之嘆了一口氣。
義莊那件事好不好告訴他?
龍飛當即考慮到這個問題。
蕭立即時詫異解釋道:“不是說你已經離開了?怎麼仍然在這裡?三娘何以要說那個謊?”
龍飛連忙解釋道:“晚輩是剛從那邊圍牆躍進來的。”
蕭立道:“哦?”
龍飛道:“前輩方才好像在呼喚什麼人?”
蕭立道:“我是在呼喊若愚──也就是玉郎的弟弟,我那個白痴的兒子。”
他嘆息接道:“若愚這個名字是不是有些奇怪?”
龍飛尚未回答,蕭立說話又已接上:“我替他改這個名字,並不是希望他大智若愚,乃是見他自小一副痴呆模樣,只希望他若愚非愚,誰知道他竟然是一個白痴。”話聲神態都非常悲痛之極。
龍飛亦嘆了一聲。
蕭立的目光隨即轉向後院那邊,道:“不過雖然他是一個白痴,這孩子平日還算聽話,就是今天,不知怎的,叫也叫不住,越叫越走。”
龍飛心念一動,道:“前輩莫非看見一個紅衣人從附近走過?”
蕭立道:“不就是若愚那個孩子,除了他,還有那個男人穿那大紅衣裳到處亂跑?”
他盯著那邊,喃喃接道:“不知他越牆跳入那邊丁家,到底幹什麼?”
龍飛一皺眉道:“前輩其實並沒有看見那個人的面目,所以認為那個就是若愚,只不過因為那個人穿了一件若愚慣穿的那種大紅顏色的衣裳。”
蕭立愕然說道:“那個人難道不是若愚?”
龍飛肯定的道:“不是。”
蕭立道:“你怎麼如此肯定?”
龍飛道:“我就是追蹤他,追人來這裡。”
蕭立道:“他到底是誰?”
龍飛答道:“就是那個一臉鱗片的怪人。”
蕭立忙問道:“你在那裡看見他?”
龍飛道:“鎮西郊那個義莊。”
一頓沉聲接道:“令郎若愚也在那裡呢。”
蕭立氣惱道:“小畜牲就是喜歡到那裡玩耍,這一次莫非闖出了什麼禍?”
龍飛搖頭道:“他給那個怪人噴了一口白煙,昏迷了過去。”
蕭立面色一變,急問道:“現在怎樣了?”
龍飛道:“不清楚,那個怪人一口白煙噴出便倒翻出去,晚輩亦跟著追出義莊之外……”語聲未落,蕭立已經一聲怪叫,拔起身子,掠上一側高牆之上。
龍飛脫口道:“前輩那裡去?”
蕭立道:“到義莊看看。”
“到”字出口,人已掠下高牆,語聲迅速由高轉低,最後那個“看”字最少低了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