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確實不懂,心眼實誠的蘇小小賣了她,她還笑呵呵幫著數錢呢!見蘇小小真的怒了,氣囊囊出門,剛關上門,就回來叮囑:“小姐,別忘了上藥。”
蘇小小媚笑點頭,“我記住了,喜兒下次記得叫我夫人,莫要叫我小姐了。”
有區別嗎?喜兒不覺得。
燈紅酒綠花買醉,儂李夭桃柳吹飛。願君飲下杯中酒,妾願於君共交杯。
蜀水月的一條街上雲集酒肆,花樓無數。深夜買醉偷香之人不乏其數,特別是二條街上更是人頭攢動,男著華美,頭縉綰冠油光整潔。腰配玉璧如意,俱是價值連城,出手闊綽自是不在話下。
曾經最是厭煩這種煙花酒色之地,不知幾時起,韓露竟對此處產生莫名的迷戀,許是目睹人家的酒醉金迷讓她沉醉忘憂,所以便愛上了。
是夜,剛剛落幕的驕陽似火,迎來夜的柔美靜寂,她趁著瞿螢倦怠熟睡之際,偷偷溜了出來。喬裝打扮帶著四兒出來消遣,本是不想帶著他來的,但自己畢竟是女兒身,諸多事情都不方便,所以帶著他來,四兒是個絕好的擋箭牌,只要少施些銀兩,保證四兒比死人的嘴還嚴實。
“掌櫃的,今個我們是去花樓聽曲呢?還是去酒肆要兩壺美酒,邀酒對明月?”四兒滿口花旦戲腔,逗得韓露冰山不化的臉,稍有鬆弛。
忙了一整日,哄了瞿螢小半天,他才吃下一碗粥,韓露心裡悶得慌,索性不吃也罷。倒是出來後感覺餓得難受,想了想,手中摺扇點向春花樓,“走,進去瞧瞧。”
四兒吸了吸鼻子,抬頭看鎏金匾額:“春花樓!?”貌似裡面不僅有美酒佳餚,還應該美女如雲才是。如此料定,四兒笑的眼睛都迷成一條縫隙。
“行!行!掌櫃的說了算。”要問他為啥如此興奮,還不是韓露夠敞亮,每次偷溜出來玩,都是單獨給他一間房,任由他點美味佳餚,吃個飽。如今竟來了這種風花雪月之地,他的目的可不單單只是美味佳餚如此簡單了。
更是殷勤服侍著韓露上樓,見身邊有如此趨炎附勢的奴才,這小官人本事定是小不了。擅觀人察色的老鴇花媽媽,可是這行當的行家,一手搖晃著羽扇,一手高翹著蘭花指,碎步上前。
花媽媽先福了福身子,一抬眼見這公子生的還真是俊俏,笑燦如花:“爺兒,若是找樂子,您可是來對地方了,奴家先問問爺兒,是想去春香二樓呢?還是去後館竊香呢?”
四兒一下被問住了,他可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世事不懂啊!抬眼看向韓露徵求。夜路走多了,專業名詞韓露倒是懂些,手中摺扇似有若無指向三樓的包廂,“我不喜後館,就去三樓,找兩個彈琴的姐姐給我助興,好酒好菜伺候著就好。”
不直接去後館開房領人,就說明是個好風雅的主兒,更是個不缺錢的主,花媽媽心裡早就將小算盤打得噼叭作響,“好,好好,爺說怎麼著就怎麼著。”
韓露又指向身後的四兒,“他喜歡幹什麼就幹什麼,需要多少銀兩,記在我賬上便是了。”
“好嘞!”這種小貨色最是好伺候的,花媽媽笑的眉眼上翹,轉身叫了兩個姑娘過來,左右一面一個殷勤服侍著,頓時羞得四兒面紅耳赤,扭扭捏捏看著韓露,“掌櫃的,你說這樣多不好。”
“哦!”韓露假意為難,“若是四兒覺得不好,那就退了這兩位姑娘,你去門口等著吧!”見韓露轉身就要上樓,嚇得四兒只喊:“別啊!別啊,掌櫃的,我保證她們能伺候好。”
韓露嗤笑:“有賊心沒賊膽。”四兒嘻嘻笑著,跟兩個姑娘走了,她想想還是提醒,“別玩出火來,逢場作戲罷了。”四兒喜滋滋擺手,“記住了。”
花媽媽親自上場,陪著韓露上了三樓高間雅座,果然是清雅之地,房門一關,隔絕了屋外頭的嘈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