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震虎率先跑了過來,並對著家中奴僕說道:“把莊裡頭最好的金創藥拿過來!”
“看樣子,還是得先止血才行。”孫瑜眼見情況不妙,率先動手撕開狄丞雁身上的衣服。
此時,狄丞雁他那張俊美的臉龐,已變得蒼白駭人,呼吸漸漸微弱,身軀變得越來越冷。
裘震虎先幫狄丞雁點了穴,止住他周身各大穴道,接著從僕手中接過一隻木盒,盒裡頭裝的,是幾顆奇香黯黑的藥丸。
“糟了,此刻他昏迷不醒,藥丸很難讓他直接服人體內。”裘震虎猶豫著不知該怎麼做。
耶律吹雪見情況危急,索性將藥丸含在嘴裡,略嚼兩下,便直接喂進狄丞雁口中。
“你們倆先去取熱水來,還有,順便拿幾塊乾淨的布。”不先清理傷口,只怕感染的話,處理起來更為棘手。
春萼與秋蕊領命,遇到這樣的事,動作更是變得俐落不少。
“公主,你還是先到外頭去,這裡由我和孫瑜來就行了。”他只怕到時幫狄丞雁翻身,他背後傷口過於殘忍血腥,會更讓她不忍卒睹。
“不,他會受傷全因我而起,我不能置身事外。”她走上前,對兩人說道:“幫我把他翻過採。”
眾人合力將他給翻過身來時,便可看見兩個明顯的傷口,那兩支箭幾乎要射穿他的身軀,要不是他內力深厚,命恐怕早就不行了。
耶律吹雪只覺一陣暈眩,雙手劇烈顫抖,就連擰乾毛巾,也顯得力不從心。
“公主,還是我來吧!”裘震虎在一旁說道。
“不用,你把金創藥幫我擱在一邊便行了。”要不是為了救她,他何必受這皮肉之苦?耶律吹雪在心中想著。
裘震虎與孫瑜不再說話,明白公主的脾氣,知道一旦她決定好的事,就不可能更改。
她先是清洗他的傷口,再將沾在面板上的血漬,一一拭去,兩個如銅錢般大小的傷口,看得耶律吹雪一陣心疼,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
這時,裘震虎請來的大夫匆匆趕至,就算行醫有數十年經驗的他,看了狄丞雁的情形也不禁搖頭皺眉。
老大夫將一瓶特製的藥粉交給耶律吹雪。
“這瓶鋼虎散可以讓傷口很快癒合,每日換藥時,均勻撒在傷口上,至於能不能見效,得看他的造化了。”
傷得這麼深,就連老大夫也不太有把握。
“這是外用藥,那麼內服的呢?”
“我會抓幾帖藥給他試試,不過,在還沒有太大起色前,千萬不能讓他運功療傷,明白嗎?”
“我曉得了!”耶律吹雪心中依舊無法寬心。
時間又匆匆飛逝數個時辰。
從昨夜到現在正午,耶律吹雪一直守在狄丞雁的床榻邊,一如她生病昏迷時,他守著她一樣。
記得他在受傷當時還說過,在他臨死之前能聽到她願意嫁給他,他死也瞑目了。
如今想想,她萬不該答應他,她要讓他不甘心,好好活著繼續跟她鬥下去,她寧願和他鬥一輩子,也不願看到他現在這樣,動也不動。
想到這裡,耶律吹雪胸口一陣泛疼。
“狄丞雁,你快給我醒來,我們之間的比賽還沒結束,我不准你逃避,聽見了沒?”
從認識他以來,他總是充滿信心,凡事勝券在握,不管是應付什麼樣的場面,他總是談笑用兵,遊刃有餘,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躺在這。
她希望他能神氣地在她面前吹噓,或指責她又做錯了什麼事,搞砸了什麼狀況,而不是這樣昏睡不醒。
她的心徹底地慌了!
原來他也曉得自己傷得極重,才會在那樣危急的情況下,希望能得到她下嫁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