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最可怕的絕不是死,而是寂寞。
“一個人喝酒,絕不是件快樂的事。”黑暗裡忽然走出來一個人。
白衣如雪,比黑夜更黑的長髮,比星辰更明亮的眸子,以及那張無比英俊的臉。
他實在是上天完美的傑作,哪怕是那種細微神情,也絕不是某一個人畫師可以刻畫出來的“喝酒講究得是氣氛,至於快不快樂,那又是另外一回事。”男子微笑著說,眸子裡的光源卻又黯淡了幾分。
玄琴笑了笑,“我不懂酒,我也不喜歡喝酒。”
他的笑的很愉快。“但是我知道,有一種人明知道喝酒痛苦,卻還要不停的喝酒。”
男子沉默不語,他已猜到這人是誰。
玄琴仰望星空,忽然又道:“我實在想不出來,像你這樣的人竟然也會有如此暗淡一面。”
這個男人忽然也笑了。“我也想不到,你竟然敢直接現身在我面前,難道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怕!當然怕!”玄琴回答的很肯定。“你要殺人,世間有誰可以阻你。”
男子又飲了一口酒。“可是你還是來了,並且有恃無恐。”
“我在賭!”
男子“噗嗤”一笑:“那你的賭注是什麼?”
“我的命。”
“你的命比別人值錢?”
男子接著道:“年輕人自信是件好事,但是過於自信卻絕不是一件好事。”
他忽然將酒壺擲給玄琴,他認為美酒應該與人分享。
玄琴接過酒壺,愉快笑道:“我雖不喜歡喝酒,但你的邀請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好酒!”玄琴抿了一口,“只是可惜,好酒更加會醉人。”
他笑的更愉快:“好酒更加會令人心亂如麻,令人更加痛苦。”
男子沉聲道:“看來你知道的很多。”
玄琴笑而不語,過了好長一會,他才開口。“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便是梵天。”
梵天沒有開口,也沒有否認,沒有開口通常就是預設。
明月已入雲,雲已掩蓋星辰的光輝,梵天忽然站了起來。“如果你來這裡只是跟我打啞謎,那麼你可以走了,因為我不敢保證,我是否會殺了你!”
他略顯懶散的神情,閃現一絲亮光,似乎包含很多東西,不可否認的是,絕對有那麼一絲殺氣湧現過。
玄琴依舊在笑,他來這裡當然不是送死,但他並沒有因為對方的憤怒而遠去。
他笑道:“我理解你,我更能理解一個痛苦了幾百年人。”
梵天臉色已冷。“你想說什麼?”
玄琴收了笑容,臉色也變得無比冷漠。“四百年的時間,這四百年你為她做了些什麼?”
聞言,梵天全身顫抖,臉色更是蒼白無比。“你見過她?”
玄琴點了點頭,輕蔑笑道。“我以為你不會關心她!”
梵天問道:“她現在在哪?”
玄琴搖了搖頭:“我只把她帶了出來,她卻要執意離開。”
“她要去哪裡?”梵天的語氣很不平靜。
“你在哪裡,她自然就去哪裡。”玄琴道:“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說!”
“她只剩下靈魂,已不再是當初完美之身。”
梵天嘆了一口氣,低沉道:“我自會為她重塑**,我現在只想知道,她究竟在哪裡?”
玄琴沒有開口,這個問題,他現在根本不能回答。
黑夜更黑,星已遠逝,彷彿凋零的花瓣,只剩下仍然堅強的花蕊,依舊駐留吹風中。
“我欠你一個人情!”梵天說的很直接,他本來就是直接的人。
玄琴道:“你沒有欠我,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