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七嚷道:“燒了燒了,一把火燒了,老子早看那寨子口的白塔不順眼了,像是關死人的地方,塔就塔,還白慘慘的��恕!�
舒安不予置評,換了話頭向連曜問道:“他們最快什麼時候會反撲,我們沿哪條道路撤出。”
連曜收斂了笑容,道:“朝廷還等著我呈上的摺子公佈天下,反而不會這麼快動手,他們就想我自打嘴巴,若然真的動手,就是一個大嘴巴。既然是個大嘴巴子,就要配合他們整出些聲響,我們大搖大擺沿著安寧河向南撤退。”
三人在帳中對著軍圖商議直到深夜,連曜走出帳外。月正中天,山谷中十分寒冷,雪山上吹來的風的沁入骨髓。連曜沿著寨子四處巡視一番,軍士們在寨子中點起了多處篝火,火苗噼噼啪啪的在木材上跳躍,紅藍色的火苗映的寨子口一座白塔更為怵目。
連曜想起舒七所說“白慘慘的��恕鋇幕埃�餐O呂醋邢蓋屏艘磺啤�
塔通體用白玉築成,月光下泛著流光,外掛風鈴,上上下下有十三層,每層只有小半人高,連曜無法進入,只好彎腰下撐地來向裡面窺視,內有旋梯並無特別。但塔基正中,卻鑲嵌一座蓮花座的純金佛像。
連曜猛然想起在金陵南安私苑中的木塔,兩塔無論外觀造像還是內裡佛像竟然一模一樣。連曜想看的仔細些,無奈塔身狹隘,無法看的細處。想了想,揮手找了隨身的吳軍士吩咐幾句。
半刻之間,一列軍士壓著衣著華麗的土蠻之人過來,連曜上前指著白塔客氣問道:“請問大土司,這塔如此矮小,是作何用途。”
那喚作土司之人被壓著手臂,也不理會連曜,只是盯著白塔,嘴中唸唸有詞,欲做下跪之態。連曜揮揮手,軍士放了土司。
那人雙手跪拜起來,突然間,口吐白沫,眾人慾上去檢視,不料那人腹中巨響,瞬間胸腹間起火,延及全身,眾人恐怖之餘根本無暇解救。
只見白塔之前,一人全身著火如魔鬼亂舞,發出慘烈鬼魅的笑聲,笑聲迴盪在山谷之中,其悽慘恐怖的狀況不能用言語描述。
次日清晨,連曜率幾人檢查屍體,只見宛若炮烙般被燒成灰燼,未燒盡的部分也焦黑如殘枝廢炭。
隨軍醫曹隨手用銀針刺了刺屍體的腹部,小心湊到鼻下辨別,半響轉向連曜,肯定回覆:“是火粉,用牛尿囊包了,押出一刻前服下。”
第七十七章
捷報連連,龍陽這小小的驛站一時間十分繁忙,向朝廷傳發的文書,由京城發回的批示,一件件都需及時理清轉交,韓雲謙領著兩三個僕役竟有些暈頭轉向。
韓雲謙本想乘著年尾向寶生教習《女誡》和《女德》二書,一來被公務纏身,二來此書實在枯燥,便是抽得時間督促寶生誦記,寶生也往往心不在焉,勉強應付,此事便暫時緩緩擱置了下來。
平日韓雲謙去了山腳的驛站處理公務,寶生便無人管束,每日不是出門遛馬,便是去山中打鳥,日子倒是過得十分暢快。
這日中午,韓雲謙偷了個功夫,想早些回去教授寶生功課,回到院中,一看馬廄空空,便知道寶生又不知溜到哪裡了。剛嘆了了口氣,院門卻被推開,進來一人:“伯齋先生,好久不見。”確是謝睿半推木門,倚門而立。
韓雲謙也不吃驚,嘆了口氣:“是存昕啊,聽你來了德陽大營一段日子了。”
謝睿點點頭:“一直也沒來拜會韓伯齋先生,失禮了。”韓雲謙心內掙扎了一陣,最後下定決心,揚手請道:“既然來了,便請進屋以茶代酒小坐片刻吧。”
“其實我今日來,是想請教一事。”謝睿緩緩坐到竹榻之上,等著韓雲謙熱水煮茶。
韓雲謙眼眉也不抬,只是專心拿者小錫勺燉著茶水。
謝睿便從袖囊中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