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勸我收手,可我做不到。他要去報警,我只能殺了他。”
“但我是真的愛他的,他死了之後我就發現我根本不能再愛上別人了!”李雯歇斯底里地吼叫了起來,“殺了他,我也不得已!”
“你愛的只有你自己。”陸凌宏丟下這句話,離開。
*
第二天,公墓內。
陸凌宏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第一次站在那座墓面前。
看著上面金黃色的“陸戰霖之墓”這五個大字,他臉上多了些悲愴。
“爸。”
這一個字,他活了三十幾年,第一次叫出了口。即使,墓裡的人再也沒有機會聽到了。
“爸,我來看你。”陸凌宏席地而坐,背靠著墓,在這偌大的公墓內頗有孤獨冷然的味道,“雖然你拋棄了我跟媽,但是你還是有勇氣去阻止犯罪,並且付出了生命,你算是我爸吧。”
“但是她不見了。”陸凌宏想起了蘇童,那面帶微笑的可愛臉龐,那瘦小的身軀,眼眶更加溼潤迷離,“你知道她在哪嗎,能不能告訴我?”
坐了好一會,他眸裡開始充滿了仇恨和陰狠:“既然她不愛我,又為什麼要同意跟我在一起?現在她就這樣一句話也不留下,就跟吳鬱南走了,把我放在什麼位置上了?”
“爸,為什麼要我承受這些……”
大掌,驀地緊緊攥起。
*
兩年之後,冬天再次來臨。
那個男嬰,蘇童給他取名叫吳鋼。是想把吳鬱南被融進鋼鐵裡的事情記錄下來,深深地記入自己的骨髓裡。
吳鋼兩歲的生日如期而至。
在一個狹小的出租屋內,蘇童為他點燃了一隻小蠟燭,插在了蛋糕內。
透過搖曳的燭光,她再次看了躺在床上熟睡的吳鋼一眼。
這個孩子真的很命苦,一生下來就被檢測出患有先天性尿毒症,需要做腎移植。可是,蘇童想盡辦法也找不到合適的腎源,而且做手術的費用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
蘇童真的去了c市,在c市找了一家名叫“綠源”的家政公司,當起了終點工。她每天都拼命工作,才能勉強養活自己和孩子。
白天忙得沒有任何時間去多想些什麼,只有到了晚上,萬籟俱寂時,她才會感受到自己對陸凌宏的思念,隨著時間的推移,終於沒有那麼劇烈了,但卻像是不停沖刷著石頭的溪水,一點一點把石頭腐蝕掉。
即使她再怎麼努力去迴避,都是無濟於事的。
*
第二天,蘇童下班後,她拿著下午三個小時的鐘點工工資,急匆匆地回公司。
每次一下班,她都恨不得自己能飛,能以最快的速度飛到公司簽完到之後,再飛回家裡。她得趕快準備一下,去醫院看吳鋼。
突然,一個男人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從她身邊跑過,並且快速搶奪了她手中的包包。
等她回過神來,男人早已跑出去好遠。包包裡面可是要給吳鋼買奶粉的錢,如果沒有,吳鋼會捱餓的……想到這裡,她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一鼓作氣地朝那個男人跑去,追過了他,一把抓住包包:“放手!把包給我!”
但是,男人怎麼可能輕易放手呢?他大力扯著包,凶神惡煞:“給我滾!”
就在蘇童體力透支即將放棄時,突然,一輛寶馬轎車停在了路邊,下來一個男人,不由分說地對著搶包男就是一通猛揍。
搶包男吃痛地住手,衝男人:“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男人卻沒有絲毫的畏懼,糾起搶包男的衣領,說:“你要麼
趕快滾,要麼去牢裡待著。”
蘇童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
他是“綠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