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和阿久津幽會一起坐車經過的路。這街道,現在卻顯
得落寞而陌生。
“怎麼樣?去將軍冢,還是登比睿山?〃
“那。。。。。。〃
“去哪裡?〃
“遠的吧。”
迪子好像在說別人的事似的。也許有了目標,司機定
下心來,把正了方向盤。
現在圭次怎麼樣了?她離開旅館時,他叫她“等等”,這
是什麼意思?聲音那麼嚴歷,還言猶未盡嗎?還是仍依戀著
她?不管怎樣,和圭次的交往,這就結束了。
正因為他是個真誠而厚道的青年,所以她想在分手時
做得更漂亮灑脫。既然自己絲毫不怨恨池,圭次也愛著她,
那麼分手就應該能夠做得更瀟灑。
為什麼會變得這樣?雖然她覺得一切原因都在於自
己,但如此分手仍是不堪忍受的。
圭次也許會把今天的事情告訴阿久津的妻子。如果這
樣,她會怎麼說呢?
圭次跑走後,阿久津也許現在正和孩子一起在家裡。
他在家裡想著什麼?知道自己的事情已被圭次察覺,會先
去了妻子的醫院?還是楞楞地待在家裡考慮著正在逼近的
悲慘結局?
也許圭次徑直回東京,再也不會來京都了。而且阿久
津和迪子之間,也許和以前一樣,按同樣的形式繼續著,不
會有任何變化。
車從山中越進入比睿山的公路。鑿開山腰開出的道路
豁然開朗,不久在密林的前端看得見一溜燈光,這是琵琶
湖對岸的街道。一串光珠在黑暗中躍起,掠過空間,那準是
橫跨琵琶湖的琵琶湖大橋的燈光。
今年初夏,迪於和阿久律、阿久津的妻子、孩子、圭次
五個人坐車渡過這座橋。迪於和圭次兩人坐在後座上,在
橋中央,迪子把阿久律和夫人兩人並肩站在一起的形象攝
進了照相機裡。
那以後只過了半年。阿久津和迪子之間,好像從那時
起就突然分崩離析。那是突如其來的。分崩離析的原因是
在兩人之間象沉澱物一樣漸慚地沉積著的。
這種時候,也許正是一個時機。
車在密林間往左拐彎,開過夜色中的琵琶湖又往右
拐,轉眼就已經快到山頂。畢竟已是十一月,很少有車去山
頂。再往左駛一個大弧形,右邊看得見廣播中轉站,再開一
段路程,便到了山頂的停車場。
“下車嗎?〃
司機擔憂地問道。
“我下去走走。”
迪子豎起衣領走到車外。即使在平地也已經很寒冷,
一到這裡,更是秋風蕭瑟,寒如嚴冬。夏季人聲嗜雜的瞭望
臺,現在也空蕩蕩的,一片岑寂,只是到處可見一對對情侶
的情影。
迪子走向瞭望臺的右邊,從那裡俯瞰散落在山峽裡的
房屋的燈光。在晚秋的幽空下,那些燈光顯得時隱時現零
零落落,無論在哪裡,在那樣的一個個的燈光下,人們正相
互愛撫,相互怨恨著。正這麼想著,迪予忽然感到要嘔吐。
一股酸味從胃裡提起似地往上湧。衝湧了好幾次,迪
子好不容易只吐出了胃液似的酸汁。
迪子倚靠在欄杆上,用倦怠的目光重又望著籠罩著夜
色的京都,她忽